唐翹也怕累著皇後,正要回絕時皇後身邊的素琴對她搖了點頭。
慈真大師的診斷絕不會出錯,唐翹搭在桌案上的手指微微收緊,“必然另有甚麼事情是我們不曉得的。”
“這些光陰冇比之前好些嗎?”她攥動手心,內心還藏著期盼,“齋戒這幾日,母後笑容都比疇前更多了。”
隨後起家,從閣房的枕頭底下取出一個繡了鬆鶴延年紋樣的香囊來,又尋來艾艾。
但願那香囊,能叫母後安枕一晚。
“慈真大師提及母後病情,我在想,究竟甚麼事情能叫母後如許傷神。”
可皇後一向盼著她早些冊封,她的病情應與冊封禮無關纔是。
“表哥早夭,至今都十多年了,姑母也不至於近幾日才俄然開端憂心起來。”她思忖著,“邇來我家中也冇甚麼事情產生,父親固然比昔日馳驅很多了些,但那也是因著冊封禮的原因,父親是禮部尚書,必然是閒不下來的。”
慈真大師走後,唐翹單獨站在椒房宮正殿門口,心頭迷惑難明。
如許沉重的話叫唐翹心頭一顫。
她搜儘腦海中關於永豐十二年裡與皇後有關的大事,卻一無所獲。
唐翹看著艾艾跑遠的身影,心才緩緩放下了幾分。
幸虧因為宿世她長年病重的原因,那些安神助眠的香藥她學了個十成十。
這二十四卷數量很多,一日一人最多也隻能謄寫三至四卷罷了,幸虧準予旁人代庖,隻是身份卻不能低於受封之人。
就算親口問也好,總歸不能再叫她如許鬱結於心。
這活並不算輕鬆,可她臉上掛著笑,“當年還在潛邸,你皇兄才滿月時便被你皇祖父冊封了郡王。我也是如許在夜裡點著燈替他謄寫祈福卷。現在一晃這麼多年疇昔了,冇想到我另有再為後代手抄祈福卷的一日。”
她睫毛微顫,道了一聲:“好。”
“婉柔,邇來都城當中,可有甚麼嚴峻的事情嗎?”許是她上輩子此時正在臥病,錯過了很多事情嗎?
謝婉柔坐下來,當真回想著,道:“姑母向來淡泊如水,如我所見所聞,能叫姑母煩心憂神的,除了國公府,便也唯有早逝的表哥了。”說著她感覺不切當,添了一句,“不過現在在姑母心中,又還添了殿下您一個。想來,最多也是和這些有關了。”
謝婉柔見她一進門來就苦著個眉頭,忙放動手中的東西,“殿下有何顧慮?”
“以藥物幫手醫治,天然合該持續轉好,可惜皇後孃娘,芥蒂難醫。”慈真大師沉吟好久,提點她道:“芥蒂還需心藥醫,我見娘娘心境不寧得短長,許是邇來有甚麼事情叫娘娘鬱結於心頭。”
她看向唐翹,“你手傷還未完整好,謄寫這些儘夠了,這兩日你就好生聽平桐的教誨。剩下的祈福卷交給我便是。”
一卷謄寫畢,皇後暫擱了筆,微微提起卷冊的邊角,輕吹還未暈乾的筆跡。
夜來光色暗淡,清凝殿便燃了足足的燭台,母女倆一左一右伏案在小桌案上,提筆抄卷。
提及這些舊事來,謝皇後還是不免傷感,可現在,更多的也是豁然了。
劈麵的唐翹昂首看皇後時,眼裡便融了溫和光影,“那年的齋戒,母後定是累壞了。”
“大師神采不好,但是我母後身子有恙?”
他本著積善做功德的心機,替她理療,可這些外物,那裡能療心上的痛。
唐翹從清凝殿趕過來時,正趕上他分開,她按例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