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早上三哥的信剛到,說是已經到了梁州,這時候想來已和趙將軍見了麵了。彆的,定北王及世子一行,也準期到了梁州境內。”
永豐帝看向他,眸光通俗,提點道:“知人善用,方是掌權之術。”
景氏心境平複了些,可到底還是感覺屈辱和不甘,“我就是為你不平。你本應是長公主的,卻叫阿誰鄉間小丫頭給搶了先。”
他走後不久,外頭就出去人稟報說是皇後到了,遠遠地便聞聲沉悶的咳嗽聲傳來。
皇後莞爾,道:
暖陽斜照,遠在都城的永豐帝現在正落下朱毫。
“甚麼鄉野出來的玩意兒!憑她也能封長公主!”關雎宮內,景貴妃公然怒得摔了一套上好的茶盞。
這二位異姓王現在都傳到了第二代,分掌西北與西南,又都手握重兵。
而永豐帝即位祭天那日,恰是仲春十五。
末端,又冷若冰霜添了句,“嘴都封嚴實了,是本殿失手打碎了這套越窯青盞,可記得了?”
對於每位天子來講,即位為帝,君臨天下的日子,天然是格外分歧的。
宗室的孩子即便過繼到她名下,也不能擔當儲位,更不是陛下親生,討不了他的愛好。
“無憂那邊可有傳信返來?”
與西南比擬,西北則更是要緊。
四皇子唐持及時奉上新沏的陽羨茶,“父皇這些日子忙著措置政事,歇息都少了,可要細心身子。”
唐持頓悟,恭敬拱手,“兒臣受教。”
瞬息間,殿內大大小小的侍女跪了一屋子,個個噤若寒蟬,連呼吸都放輕了,滿地狼籍,瞧著很不成模樣。
“現在我朝雖安樂,可北有夷、燕,西南有戎國,劍南一帶外族猶存,朝中恰是用人之際。趙邡大哥,可他熟讀兵法、平生兵馬,有他領教兵部,管束西北,朕才氣放心。”
現在要接仇人與女兒入京,他也是各式期盼的。
景貴妃……怕是要氣瘋了。
大邕開朝之初,太祖分封有功之臣,共有四王四公六侯八伯。現在三十多年疇昔,世事滄桑,公侯伯式微了好些,四大異姓王裡頭,僅存了兩府,便是定北王與南安王。
“能得皇後如此說,想必是有甚麼精美之處?”
因為此事,他才第一次對和順的章嬪添了些不悅。
“沁兒你氣度寬廣,可母妃卻不能眼看著你受人欺負而無動於衷。”
她搖點頭,似是不解又是無法,“章嬪瞞得也太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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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提及子嗣,永豐帝便少不得要沉默。
昔年他流浪到渝州,受章家佳耦相救。養病月餘,也被二人的風骨所佩服,正因如此,他非常寵遇入宮後的章舒。
他放下茶盞,麵龐稍肅。
不過是個鄉間女子罷了,實在不敷為懼,並不值得她操心費心。
這便是皇後分歧於其他妃妾之處了。
“你們都出去。”
他並未承諾。
“要見朕叫人來講一聲就是,何必如許過來。”皇後身久病難醫,撐著病體來紫宸殿實在是吃力,又連聲咳嗽,永豐帝看得眉頭直皺。
中宮所出嫡宗子早夭,其他高位嬪妃膝下卻幾近都有皇子,現在皇子們垂垂長成,恰是議儲的關頭時候。
常禮心中震了三震。
永豐帝點頭,“有定北王相勸,趙邡必能回朝。”
永豐帝笑了笑,到底還是聽出來了,抬手深飲了一大口茶減緩怠倦。
“兒子曉得父皇心繫百姓,可若父皇過分勞累垮了身子,大臣們也就冇了主心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