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莫慌,此事官府明麵上固然製止,可暗裡是允準的。西北一帶冇有鹽場,官府每年定額運往的鹽便隻要這麼多,西北很多百姓拿著錢都買不上鹽,很多人因耐久吃不上鹽而慘死。可湖州,每年卻有巨量之鹽因未運送出去而耗損。你想,如果這部分鹽運送出去換成銀子,湖州很多多少支出?無鹽地區,又能多活多少人?而我們所為,不過是在官府的幫扶下,均衡一二罷了。”
這但是公開與朝廷作對啊!
唐翹頗覺遺憾,卻也不好難堪他,“柳兄放心就是,弟弟隻要能一睹芳容也就滿足了。”
柳成蔭便悄悄給她流露了一些“隱蔽”的資訊,“不瞞賢弟,朝廷戶部的人就要到湖州來了。”
柳成蔭見狀,則更進一步誘騙道:“當然了,刺史大報酬了此次湖州商宴,也是做足了籌辦。倒不缺豪戶,隻是都是些合作好久的老戶了,如有新的富商前來,拓寬往西邊北邊方向的貿易,則更是錦上添花。”
隻是她不敢多想,手上微動,琴聲緩出。
倒是利了官商,卻挖空國庫又害了百姓。
唐翹凝眉,如有所思。
隻如果商,就冇有不想贏利的。哪怕鋌而走險。
隻聞聲唐翹笑著道:“紅綃女人一舞傾城,給我做侍女實在可惜。翩翩才子,怎能做籠中雀鳥?我是個貪玩好耍的,柳兄不若給弟弟舉薦舉薦憐衣女人?聽聞憐衣乃是首席,弟弟我敬慕好久了啊,卻一貫苦於冇有門路,不得見。”
她也不肯意的。
如此欺上瞞下,朝廷每年獲得的鹽政支出不增反降,百姓們也刻苦。
他話冇說完,可作為“紈絝”的章甄,卻一下子就貫穿到了。
商戶是摻不了手的。
說著他又刺激章甄道:“我也是在看賢弟很有一番誌向,能但此重擔才與你提及。賢弟若要做,哥哥我便與你牽線,賢弟若不做,便隻當哥哥冇說過。”
柳成蔭很對勁章甄的靈敏,他纔好引出下文:
她總感覺,章公子,不該是這個模樣。
內心固然在唾罵柳成蔭,唐翹麵上卻還是跟對方預期的一樣,做足了欣喜又有些警戒謹慎的模樣。
唐翹沉吟好久,迷惑出聲:“可湖州距西甚遠,能有甚麼貿易通往西北之處?即便有來往貿易,這路上破鈔也甚巨,怕是賺不到甚麼銀子罷?”
利你***!
他看了看四周,抬高聲音道:“你也曉得,戶部嘛,天然是考查湖州財務。刺史大人在湖州多年,政績斐然,卻苦於冇法升遷。可若能在朝廷下派官員調查之時,看到湖州貿易之盛,朝廷天然會給刺史大人更記一功。刺史大人有望升遷去都城了,甚麼好處不給底下的人?且不提憐衣,就說能和將來的朝中大臣搭上實實在在的乾係,這就實在可貴。”
“如此善事,利民、民官、利朝廷,也利我們自個兒。這不是一舉三得嗎?”
唐翹兀自考慮著的模樣,冇有答話,好久後才幽幽道:“柳兄,此事容弟弟我考量幾日。”
柳成蔭搖了點頭,一臉為他感到可惜的模樣。
“柳兄的意義是,刺史大人很看重商貿?”
說得冠冕堂皇,可若官府當真遵循國策來,湖州的鹽如何能夠囤積壞掉?不能自產鹽的地區,又如何會吃不上鹽?
暗裡裡更是將更多的鹽以高於市場之價擅自售給商戶,商戶要運輸還要發賣,天然又要以更高的鹽價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