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接過中間親衛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和血漬，眼神凶惡地俯視著城下不遠處正在埋鍋做飯的黃巾軍。臉頰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牙齒更是咬得格嘣作響。

長社城中和城牆上撲滅了一根根火把，黃巾虎帳寨中也接二連三的亮起了火光。皇甫嵩冷冷地看著那一片星星燃燒中，嘴角勾出一抹猙獰的笑來，葵扇大的手重重對著城牆一砍！親衛首級點膝叩首，悄悄下得城牆而去。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冇有馬匹怎生逃命！”李燮急得是亡魂四冒，“不可！不管如何必然要逃出去！如果被抓住了，那我可就真的無顏見列祖列宗了！”想到本身被官軍押著跪在刑台上在眾目睽睽之下砍頭，李燮頓時一個激靈，也不曉得那裡來的力量竟然讓他將那具不曉得有多重的死屍給硬拽了下來。

“將軍大人有令！活捉波才者，官封三級！”

半柱香的工夫不到，黃巾營寨中已經被火光包抄，皇甫嵩看著不遠處被火光燒紅的天幕哈哈大笑，“讓你圍著本將軍！本將軍讓你圍！哈哈哈……波才！這把火燒得你如何？本將軍也讓你嚐嚐這被圍著的滋味，哈哈哈哈……本將軍要親身擂鼓為將士們助勢！傳令下去！活捉波才者官封三級，其他人等跪地投降者不殺，抵擋者死活非論！”皇甫嵩的笑容映托著那漫天的火光是那樣的猙獰和可駭，讓人觀之頭皮發麻，心悸神慌。

“的確就是四周楚歌啊……該！該死！讓你們綁我！讓你們玷辱我的名聲讓我斯文掃地！該！”在一座偏僻的營帳前麵，李燮嘟囔著，費儘滿身力量想要將阿誰趴在馬匹上的死屍給拽下來。可惜百無一用是墨客，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冇有將那死沉死沉地像座山一樣的士卒拽上馬來。

“咳……小兄弟，你冇事吧？”那人看著李燮齜牙一笑。親手將李燮拉拽起家。

“冇甚麼但是了，穿這身起碼不會變成一個挪動靶子給人打！”波才乾坤專斷道。

“回波帥，那些兄弟全被殺啦！都是一刀斃命！”此中一個長得跟麻桿似地渠帥帶著哭腔說，“波帥！我們快逃吧！再不逃……您就傷害啦！”

“大人威武，部屬誓死儘忠大人！”圍在皇甫嵩身邊的親衛異口同聲道。

長社右邊的一條小門跟著一聲極輕的吱呀聲被推開了。一隊蒙著口麵一身玄色的兵士們牽著包著馬蹄的馬匹悄悄出了城門。

……

天空的最後一抹火燒雲被織雲仙子收進了錦囊，全部長社墮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烏黑中。

“活捉波才！活捉波才，跪地投降者不殺，抵擋者死活非論！”

“天爺喲！必然是祖宗顯靈，祖宗顯靈！”李燮歡樂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他儘力抱著馬匹的脖子死勁將本身往馬匹上麵提――隻可惜蹭了老半天除了把那和順的馬兒給蹭得不斷打響鼻，半個身位都冇能挪上去。

“……這、這……該死的官軍！老子和你不共戴天！”波才雙目遊移，麵上筋肉緊繃，終究他嘶叫一聲，手上不再遊移的在親兵的幫部下將鎧甲披掛在身上――“等等！”他製止了親兵們的行動，“隨便給我那一套小兵的衣服來，”波才擰著眉頭說，“我這身太顯眼了！”

“嗚嗚嗚嗚……你奪了我的馬匹還叫我如何保重啊？嗚嗚嗚……”李燮一屁股坐到地上毫無形象的扯著嗓子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