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已經因為牽涉到謀逆大案裡，不但丟了本來的國公爵位，並且一家大小全數被罷官，乃至她的大伯還被髮配三千裡。

隻是沿途磕碰，牌位被擺上供桌上冇多久便翹起了一個角。

“他活了三天就死了……”明玥一聲長歎，聲音輕微到幾不成聞。

“九mm！”

年青尼姑跟冇聞聲一樣，臉上變都冇變，悄悄在一邊等著。

出了久安堂，中年美婦臉上的哀痛消逝的無影無蹤，臉上的淚水也彷彿不過是隨便點上的茶水罷了。

明玥臉上閃過一絲仇恨，嘲笑道：“這些年……若不是她們，我如何也撐不下去的，虛空，你隨我一起去，也不消特地備茶了，她們不配！”

黎嫻、顧安，另有一個較著是幼兒乳名：團團。

“九mm！”中年美婦一雙明目含淚，雖早已過了芳華韶華，但是風味還是，她抱著明玥的腿一副不成置信的模樣，“mm！我們都是一家人啊，暮年就算我們起了些小爭論，你也看在我們兩個都是一個爹生出來的，那點子痛恨你如何還記在內心呢。”

“佛祖有雲，放下屠刀登時成佛，又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你如何就這麼狠心呢。要曉得——”

“讓他部下快些！歸正她也冇見過真的。”中年美婦怒斥一句，隨機又陰笑，“下次給她看著假族譜，她一見她姨娘另有她阿誰短折鬼的弟弟在上頭，還能不承諾？”

明玥大師感覺她的這平生差未幾將近到了絕頂。

牌位上寫的是她的夫君，也是先皇康元帝的名諱，在這久安堂裡，每個大師屋裡都有這麼個牌位。

嬤嬤陪笑道：“七女人纔是我們顧家最對勁聰明的人。”

明玥桌上供著的先帝的牌位，則被收到太廟裡供奉。

聞聲顧九曦這個名字，明玥不由自主晃了兩下，眼角似有淚滴。

先帝過世以後，生過孩子的留在宮裡養老，冇生過孩子的在久安堂裡養老，冇跟先帝圓過房的，就隻要殉葬一條路了。

明玥師太雖生過一個小皇子，不過冇等洗三便死了，知名無姓，連族譜都冇來得及上，是以便跟這些冇生養過的妃嬪們一樣，被送到了久安堂裡。

明玥送走來求她的顧家人，又回到了屬於她的小小庵堂裡。

獨一極新，並且能看出來仆人用了心機打理的，就是那靈堂了。

時候也該差未幾了吧。

明玥用力扭了幾下，將腿擺脫了出來，“施主請回吧。”

中年美婦還在不住的抽泣，“九mm，你跟皇後孃娘交好，聖上也愛聽你誦經，不過一句話的事情，隻要稍稍提一提，你姐夫，你父親，顧家一大師子人都冇事了。”

“你們逼死我姨娘，害死我弟弟，又拿入祖墳上族譜享用供奉來吊著我，不幸我兒，直到他死了，我才覺悟過來。”

久安堂是附屬於皇宮的庵堂，內裡大大小小幾十個尼姑，都是曾經服侍過先帝的。

傳聞她的父親和嫡母整日為了銀子喧華不休，乃至還動起了手。

第二天一早，直到清算屋子的虛空出去，這才發明顯玥身故了。

傳聞祖母在抄家的那天就死了。

明玥搖了點頭，“我狠心？那你們害死我姨孃的時候呢？你們把我送進宮的時候呢？你們讓我弟弟活活病死的時候呢？另有我才七個月就生下來的兒子，我去求你們幫我請個大夫，你們竟然閉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