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曦的十個指尖都是圓滾滾的，帶著點小女人特有的圓潤，但是每根手指上的指甲，都是修的平平整整，為了不在刺繡做針線的時候颳了布料或者傷了繡線，她的指尖上麵連一根毛刺都冇有。

那她的嫡母另有嫡姐究竟是為了甚麼呢？

完整冇有威脅。

顧九曦喝好了水，又將空杯子遞給木靜，道：“你出去是要找甚麼東西？”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她式微水，厥後產生了甚麼事兒呢？

以是如果冇甚麼不測，她的前程也會跟這些庶出的姑姑一樣。

顧九曦流著眼淚，臉上倒是大大的笑容，她真的返來了！

冇有，她冇有指甲！

那她顧九曦呢？

眼淚莫名就掉了下來，她呆呆坐在桌邊，桌上的杯子有個豁口，是她才摔的，還冇來得及換，窗戶紙上的阿誰洞是她調皮的時候戳的，桌布上的流蘇……

更何況她還在宮裡待過，那些娘娘們的手腕……比顧家這些人要暴虐的多，也要莫測的多了。

“快睡吧。”黎氏伸手合上她的眼睛，嘴裡悄悄哼起了不著名的歌曲。

她一邊問著，一邊打量著木靜。

嫡姐不喜好她跟姨娘，不過就是將她遠遠的嫁了，就跟她幾個庶出的姑姑一樣，老死不相來往，但是姨娘會好好的，弟弟也會好好的。

“快彆哭了。”她又在女兒身上拍著，隻是力道比方纔輕了很多，“潭水那麼冷，你又喝出來很多，方纔大夫來看過了，你得好好保養纔不會落下病根來。”

固然上輩子她也活了三十餘歲，但是窩在姨娘懷裡，她就是當年阿誰小女人。

顧九曦抓著黎氏前襟，將頭埋在她懷裡眼淚不斷的流，“姨娘，姨娘。”

不知睡了多久，顧九曦再次展開眼睛，麵前不是那已經用了好久的破衣櫃，床邊的屏風上搭著的也不是尼姑袍。

而她……還在久安堂那間狹小並且冰冷的房間裡，守著排位上的三個名字度日。

這個場麵是她墮入天國的開端，就算是活了兩輩子，也是記得清清楚楚，一點不敢忘。

再如何說她上輩子已經活了三十餘年，固然最後那十年都是在庵堂裡過的，但是該見到的東西也都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