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鄭嬤嬤現在也顧不得尊卑了，有點警告般的看了顧九曦一眼，聲音放緩道：“這兒人手不敷，我先服侍女人梳洗了，再去看看姨娘。”

“我們帶她歸去。”

“嬤嬤！”顧九曦一陣晃，僅僅抓住了鄭嬤嬤的胳膊，眼淚一下子下來，哭道：“這可如何辦！姨娘……我……”

這話說完，顧九曦清楚瞥見她舅媽臉上神采頓了頓，更加的謹慎了，“此人……”

看看玉珠的神采，她也是明白這一點的。

“女人！女人！”

鄭嬤嬤是祖母的人。

顧九曦道：“舅媽坐。”

內心有些焦急，不過臉上還是是淡淡的笑容，“我現在挺好的，托你的福，換了新屋子，每日還能去跟祖母說說話，姨娘也好好的，就不勞你操心了。”

鄭嬤嬤幾近是一刹時就將玉珠放倒，她喘了兩口氣，回過甚來便瞥見一臉是淚，連站也站不穩的顧九曦，她眯了眯眼睛，道：“聽蘭，去和露瑤打熱水來，黎姨娘該起家了，九女人也要梳洗。”

“……國公府傳到第三代，她還是第一個被攆去農莊的丫環……”

“姐姐那麼喜好你，想必冇兩日就要接你歸去了。”

鄭嬤嬤眯了眯眼睛，環顧一週，在針線盒裡找了個纏棉線的木板，蹲在玉珠身前，手舉得高高的，不過三五下就將玉珠的臉打爛了，眼看著已經說不成話了。

顧九曦卸了頭上一根細細的銀簪子，遞給舅媽道：“國公府的田莊多，她又是因為犯了事兒纔來的，我也不好刺探。本來不曉得她在這兒，也冇如何籌辦，舅媽將我這簪子給她，也算我儘經心了。”

咣噹一聲！

顧九曦嘲笑，祖母常說當年祖父的事情，當年太奶奶懷著祖父的時候，那是連蝗蟲都吃過的，祖父不一樣當了國公？

出嫁以後兩個用處。第一，給姑爺做妾；第二，嫁給姑爺府上管事的，皋牢民氣。

鄭嬤嬤身形魁偉，兩下拿住玉珠，又在她臉上扇了兩下，身上不知那邊捏了兩下，玉珠便軟軟的癱倒了，閉著眼睛微微張著嘴喘氣。

“……還是蜜斯身邊服侍的……”

玉珠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

“女人，水來了。”

顧九曦道：“我在屋裡躺了半月，出來就不見你了。”

舅媽接了東西，笑道：“我這就去。”

未幾時，聽蘭帶了人出去，又倒了茶才退下。

你們？她還想對姨娘做甚麼！

不見天日的東西冇出門的女孩子吃了會生不出孩子來。

顧九曦大小也算是個主子，按說玉珠接了東西是該來給她叩首的。

玉珠昂首，眼裡儘是仇恨，“女人莫要在這兒說風涼話了，我現在落到這個地步，還不是因為女人。”

“不敢當，不敢當。”她手足無措接連反覆了兩遍，想起黎大勇的話，這才蹭著坐了半個身子。

一看她這行動，顧九曦就曉得她年青的時候必然經曆過甚麼事情。

屋裡一片溫馨。

也隻要她們這些冇吃過苦，冇甚麼見地的人纔會信這些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