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曦當即瞥見黎氏，露瑤扶著她，挺著個大肚子，緩緩走了過來。

外頭的鑼鼓聲敲的更加的熱烈了。

老太君聽了一笑，道：“那便先是這些吧。”

顧九曦鬆了口氣，剛跪在蒲團上，便聞聲方纔還如東風化雨普通舒緩的鑼鼓嗩呐聲，俄然鋒利了起來。

老太君一邊看，一邊說，中間錢嬤嬤手裡也有一張票據，在老太君點了的戲上頭劃了個勾。

她接過票據，回想起方纔老太君點過的戲來，提及來正日子不過也就是唱上兩個時候的戲，老太君已經點了七八出了，兩個時候怕是都唱不完。

老太君臉上的笑容淡了些，顧九曦猜想她是明白顧七巧想做甚麼的。

老太君一邊聽一邊點頭，大太太又道：“不如先叫她們來給您磕個頭？”

老太君道：“不躺了。夏季本就日頭短，萬一躺睡著了夜裡還睡不睡了。”說著，她靠在椅子上，道：“你坐這兒幫我參詳參詳。”

八珍說完不等顧九曦同她道彆就走了，九曦回到屋裡，瞥見聽蘭已經返來了。

“垂教員裡的手太長，老二家裡的嘴太硬，老三家裡的阿誰底子上不了檯麵，”老太君一邊抱怨，一邊感喟，“原覺得娶了兒媳婦就能享清福了，這幾十年疇昔，孫兒媳婦都有了，還得我操心！”

兩邊的偏廳裡則站滿等著叩首的下人。顧家三位太太則站在暖房門口，瞥見老太君前來，大太太親身翻開簾子，笑道：“母親請。”

八珍笑道：“我都說了好幾次mm了，她們都想見來著。”

七巧比來這是如何了？

顧九曦明白過來，貴妃叫做明菀，她叫做九曦，此人名字裡頭兩個字，都跟她們家裡人重了。

戲台搭在暖房的正前頭，上頭已經安插好了，兩邊坐著的藝人已經開端敲鑼打鼓吹奏起來，老太君聽了非常歡暢。

待她們兩個穿好轉過身來，老太君看著八珍愣住了，她口裡喃喃道：“真是一模一樣。”

撕拉一聲，袖子破了。

露瑤冇反應過來，隻扯著黎氏的袖子。

京裡三四家著名的梨園子，就他們一家是這個端方，不過他們戲唱得好，再加上這個很有幾分狷介的端方，反而更加的受人追捧了。

十月初四，離老太君的大壽另有三天。

老太君坐下，又對顧九曦等人道：“你們坐你們的，不消拘束，誰家都冇有勞累還冇出嫁的女人的端方。”

老太君笑道：“不白受你們的頭，錢嬤嬤，紅封給她們，九曦給兩個！”

“黎姨娘好好的。”聽蘭比及顧九曦坐下，站在她身前回報導：“肚子大了很多，姨娘說怕是不到兩個月就要生了，又說幸虧是在國公府裡，不然到時候天寒地凍的不好坐月子。”

“林婉夕？”老太君反覆道，又問：“哪兩個字？”

屋裡正說話，外頭出去一個在二門被騙差的婆子，出去先是給老太君存候，又給兩個少奶奶，兩個女人存候。

九曦衝八珍一笑，兩人上前，一人一件穿了起來。

八珍道：“說了很多日子的新衣裳終究得了，九mm還不快來試一試？”

錢嬤嬤也道：“賺這類銀子，也不怕禍及子孫！”

這的一聲響，把統統人都嚇了一跳，顧九曦下認識縮了縮身子，卻發明黎氏被這麼一驚，扶著肚子皺著眉頭，腿軟了就要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