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時到了皇後宮裡，顧九曦抬腳出來，當即就是一陣晃神。

顧九曦點了點頭，孟德笙俄然又道：“明天你要進宮？”

顧八珍眯了眯眼睛，感喟道：“隻盼著我甚麼時候也能有個孩子，也許也能長上半頭呢。”

皇後發覺，道：“但是冷了？我這宮裡看著氣度，屋子也比彆處大，又是後宮裡頭最高的一處宮殿，隻是穿堂風一樣比彆處狠惡些，吹得人身上生冷。我們歸去。”

“呸！”顧九曦轉頭衝他做了個不知羞的神采，叫聽音出去幫她找明日進宮要穿的衣裳了。

顧八珍閉了閉眼睛，伸手扶起顧九曦，笑道：“我又如何會怪你，外頭冷，快隨我到裡頭坐著。”

顧九曦笑了笑，明天夜裡孟德笙抱著她的時候，也說她長高了。想到這等事情，她臉上不由得顯出一點點淡紅色，連笑容也分外的羞怯。

此次來的跟上回阿誰不一樣，上回是天子宮裡的宮女，此次實打實的是顧妃宮裡頭的，隻不過還是是天子身邊的人。

顧九曦笑笑，走到她以往坐的那張椅子上坐下，衝立在門口不曉得想甚麼的顧八珍一笑，“八姐姐還不過來？”

更彆說坐在正中那皇後了。

不過皇後說的外頭也不是禦花圃，就是在皇後宮裡的前院走了走。

因而等顧九曦再昂首的時候，彷彿也衝動了起來，她兩步走到顧八珍麵前，扶著顧八珍，親熱的叫了一聲“八姐姐！你瘦了好多！”

幸虧顧八珍隻要稍稍占了上風便普通了，她笑道：“我專門叮嚀禦膳房遵循你的口味給做的小點心，你嚐嚐？另有這茶，是你最愛的清茶，你也多喝些。”

顧九曦起家告彆，跟著雯雯出了皇後宮裡，下來便是往清韻宮去了。

方纔這六皇子去的方向，就算雯雯不說，顧九曦也能看出來是往皇後宮裡頭走的，並且聽六皇子說的話，隻說冷，卻冇有一點惶恐，想必去了已經不止一次了。

兩人彆離坐下，顧八珍笑道：“本來我是住在後殿的，厥後……”她眼中似有淚光，“厥後姑姑死了，等過了三個月孝期，陛下便將我挪到了這前殿，隻是我固然住在前殿，這安插倒是一點都冇變，跟當年姑姑住的時候一模一樣，你看著是不是感覺很親熱呢？”

兩人的對話有一搭冇一搭的，說了冇多久，便是午餐時候了。

顧九曦微微感喟，她另有四個月就滿十七歲了，另有四年她才二十一歲……如何感覺這日子過得分外的慢呢。

真是瘋了！

這麼說皇後早就已經規複了普通，或者說是藉著悲傷欲絕，吃齋唸佛一年的勁兒，終究讓天子鬆口，能跟六皇子靠近了。

內心固然這麼想，但是顧九曦臉上還是滿足的笑容，真的就提及來家常了。

那宮女還解釋道：“是該先去見皇後的，本來貴妃還在的時候有些過分張狂了。”

顧九曦衝她一笑，的確是吃不慣，上輩子吃了十年都冇風俗。

“八姐姐。”顧九曦順著她的意義叫道，隻是內心卻想顧八珍不肯意彆人叫她娘娘，想必是這個稱呼能讓人想來的隻要貴妃，她不肯意活在貴妃的暗影下頭。顧九曦又想起來當初顧八珍說要進宮時候的大誌壯誌，輕聲問了一句，“姐姐在宮裡可好？”

“……月子須得好好做，不能受風，除了奶孩子甚麼都彆做，用的水也得是煮開了再放涼，一點生水都不能加，冇事兒就閉著眼睛養神，對眼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