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妹您這姍姍來遲,但是讓那幾個丫頭好惦記,再不見你的人過來,她們便要到後院尋疇昔了。”先開口的是二皇子妃曾氏,她說著就抬手指了指前麵幾桌眉開眼笑的少女們,當是幾位親王家裡未嫁的郡主。
楚融恰是困得緊,聽她跟人酬酢便有點不樂意,在她懷裡撕扯著動來動去,這一拉扯的力量有點大,就好把秦菁的領口給拉開了一點。
大皇子妃看看二皇子妃,二皇子妃訕訕一笑彆開眼。
母女倆出了大廳,方纔拐進花圃,不遠處的花圃前頭正在談笑的兩個少女就聽到動靜扭頭看來——
現在三皇子一家開罪,三皇子妃剛被髮配出京,不在此列。
那婢子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柳葉彎眉櫻桃小嘴,麵龐巴掌大的一點,下巴尖尖是個美人胚子。
楚奕見她心不在焉就以一指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收回目光,隻能看著他。
楚奕疼惜的擰起眉頭,抬手撫疇昔,有些煩惱道,“疼不疼,我讓靈歌拿藥膏來,給你敷一敷。”
廣泰公主愣子那邊,眼睛發直的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半晌,像是失了魂一樣,半天冇有反應過來。
秦菁推了他兩下未動就略帶了幾分氣惱,麵紅耳赤的往中間彆過甚去,冇好氣道,“你可彆在這裡鬨,這裡不比祈寧,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呢,不是說你家老七也趕返來插手婚禮了嗎,好歹你也收斂點兒。”
“你——”廣泰公主眼圈一紅,囁嚅道,“我隻是不想肇事罷了。”
酒過三巡,開端有人微醺,漸漸的席間就熱烈起來,有人串了桌子談天,也有人嫌屋裡喧鬨三五個聚在一起出去透氣。
內心有甚麼暖融融的東西緩緩化開,秦菁嘴角噙了絲笑,踮起腳尖抬頭蹭上他的唇。
十七歲的年紀,她穿一身若草色鑲銀邊的衣裙,這類色彩在她身上較著顯得老氣,也輕易被忽視。
潮濕的觸感,和順而細緻的碰觸。
楚奕的目光含混,眼神帶了點點慵懶的邪魅之氣,定定的看著她笑。
秦菁親身送了世人出門,成渝公主和廣泰公主隨她一起留到最後。
婚期定在三日以後,常文山等人隻將她送到下榻的驛館門外就散了,進宮去處楚明帝覆命。
隻是這個女子當真也是運氣不好,明帝方纔替她指了婚,她那未婚夫婿便在一日酒後出錯滅頂了。
秦菁的目光在她略顯慘白的臉上不動聲色的一掃而過,內心刹時閃過一絲非常,但一時冇能發覺出甚麼甚麼,也就按下不提。
“這如何成?我可當不得。”秦菁不肯,握著她的手腕讓了一讓,“成渝公主是殿下的長姐,又是此處帝京的仆人,我這個客人哪好喧賓奪主,這主位自當是您來坐的。”
京中由兩位大學士常文山和李巍代表楚明帝率文武百官往城外親迎,統統彷彿都與四年前的那次無甚辨彆。
楚奕一笑,眸子一閃萬分滑頭,是一副“我折騰半天你終究捨得主動開口問我了”的如釋重負般的感受。
“有甚麼當不得的?”成渝公主微微一笑,“自古君臣有彆,六皇弟即將迎娶你為太子正妃,這裡便是你的位份最高。再者秦皇陛下肯將你許嫁西楚,也是我朝的幸運,不過是家宴上的一席坐位罷了,就不不要與你我推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