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猜得是不錯了,那日夜裡出去了的人,應便是聖上了。也便是說,平常時候,阿誰來看她的內侍,亦便是聖上了。
難不成是讓她先行一步?
“娘娘,該是用膳了。”
烏汗蓉兒將袖子給挽了起來,暴露了半截胳膊,上頭果然是帶著青紫色的陳跡。丫環隻一眼,便曉得這底子便不是甚麼撞傷的陳跡,而是……
有機遇分開,自是最好不過了。現在在皇城中多留一日,便是多一分傷害。趁著雲戰還未起了狐疑,他們先是分開,起碼亦是能回到邊城了。
隻是司湛……
方是滿月不久的孩子,現在又是胖了些。嘴唇粉嘟嘟的,老三年糕與他娘更是類似,竟是連湯圓兒都被比了下去,倒是很有幾分男生女相的意義。
“你們在皇城中,我不大放心。趁著現下雲戰還不曉得我們已經猜到他是幕後主使了,你藉著去玩耍的幌子,先分開了皇城。出了邊城,便自有人來策應了你。屆時你回到了大昭,在邊城中等著我便是了,我定是會趕返來的。”司湛又是轉過甚去,看了幾眼睡在小床上的兩個孩子。
司湛點點頭,又是將方纔的話給反覆了一遍,“是讓你帶著孩子們先歸去。我會讓人庇護你們,起碼目前看來,昭都遠是比大曆要安然,你們呆在這裡,我總歸有些不大放心。”
“要我回昭都?”屠鳳棲望著坐在本身跟前的司湛,眸子子轉了轉,撅著嘴巴哼了一聲,“為何?先前不是早便說好了,我定是要留下來陪著湛哥哥的。”
屠鳳棲滿臉猜疑,司湛出去了一趟,轉頭便是要將她給打發還昭都了,猜想亦是因著方纔出去的時候,遇著甚麼事兒了。
果然是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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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臉的丫環端著本日的晚膳上來,烏汗蓉兒將思路收了返來。
亦或是有甚麼人,與他說了些甚麼。
可堂堂的聖上,為何倒是要遮諱飾掩?
隻要鳶鳶與孩子們好好兒的,便是他一時冇法從大曆這頭脫身了,亦不至於過分擔憂。
烏汗蓉兒伸手將袖子給放下來,若無其事的用起了晚膳來。
先前還是挺放心來著。
那卻也是很快了。
“這不可。”她想都不想,便是搖了點頭,“我不走,先前本便是說好了的,湛哥哥不走,我便是不走。”
但鳶鳶與孩子們……雲戰心狠手辣,誰也不曉得,他會不會對婦孺動手。
她彷彿是偶然普通,低聲問道:“你們那邊,但是有藥膏?也不曉得是為何,本日淩晨,我竟是發覺我的胳膊彷彿被甚麼撞到了。”
“我……”屠鳳棲咬著嘴唇,本欲開口想要留下來,隻見著司湛篤定的目光後,她卻隻能感喟了一聲,揪著本身的裙襬不說話了。
“甚麼大人?我是那裡的娘娘?”烏汗蓉兒倒是獵奇得很,她緊盯著丫環的眼睛看。
可如果叫鳶鳶與孩子們留下來,倒是過分冒險了些。
屠鳳棲掰動手指數了數,他們來的時候,從邊城到皇城來,如果走近道,十來日便到了。此番分開,定亦是如此了。
十來日……
司湛的一雙眸子黑沉沉的,如同寒冰普通冷。他的聲音降落,“放心,承諾了你的事情,我定是會做到的。你先走,我曉得雲戰要甚麼,便是當真走不了了,他亦不會真的敢殺了我。”
屠鳳棲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垂下眼來,“湛哥哥休要騙我,你與我說實話,是不是我與孩子們先走,你很快便會趕上來?你要如何從皇城中脫身?雲戰不會讓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