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率先下了馬車,門路旁的百姓們,倒是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司湛生得極好,俊朗的容顏如刀削般冷厲,雙眸的色彩有些淺,偏倒是自帶一股寒意,叫人不敢直視他的雙眼。他身穿一襲靛青色錦袍,肩上披著玄色的大氅,身形苗條,足上蹬一雙雲錦長靴,更添了一分俊氣。
她是不好跟上去了,她還需回家一趟,如此方不會落人話柄了。
院子還是雲戰給備下的,隻裡頭的安插與下人們,倒是景鳳梧派來的。雲戰先前亦是來過的,眼下見著司湛並無與他一同進宮的意義,他便也跟著司湛走了。
屠鳳棲麵上含笑,“女人客氣了。聖上,烏汗女人最是個和藹的,雖說王爺與臣妾半途平分開了一段光陰,烏汗女人竟也未曾喧華了,轉頭臣妾見了烏汗大老爺,定是要好好兒向他請教請教,他是如何教養女兒的,竟是養出了這般一個討喜的女人家。”
“王妃嫂嫂說的是。”烏汗吉娜一進了皇城,底氣便是很足了,本來的煩躁,卻都是化為了沉穩了,“是多久了皇上。不過若不是王爺哥哥親交代了侍衛們,隻怕臣女亦是不能安然地返來了。雖說王爺哥哥這一起上與臣女相處的時候未幾,臣女卻也是曉得的,王爺哥哥……是個大好人。”
卻也是了,即使是懷了身孕,隻無人情願去思疑一個天真天真的女人說的話兒。
烏汗吉娜原是想讓人曲解了,她與司湛之間有點兒甚麼,偏屠鳳棲倒是不肯叫她如願了,三言兩句,便是將她話中的含混,都給說分瞭然。
司湛與屠鳳棲皆是冇有給人當猴兒看的心機,隻隨便地與雲戰酬酢了兩句,便是帶著一行人,前去了景鳳梧早便安排好了的院子裡頭。
“如果烏汗女人當真要感激,還是感激皇上好了,若不是皇上舍了白桃這般好的丫頭,烏汗女人亦不會被照顧得這般殷勤了。”屠鳳棲眨眨眼,叫人感覺她的話非常的樸拙。
“免禮。”雲戰表示身側的宮人將烏汗吉娜給扶起來,“這一起上,你辛苦了。”
雲戰歡樂地望著她的肚子,有些無措地搓了搓手,“聽聞皇上說,你將近生了。也好,孤王的孫女兒們能夠瞧瞧,我們大曆的風景。”
屠鳳棲抿唇笑,望著烏汗吉娜的目光中儘是挑釁。
司湛不大適應地皺了皺眉頭,正欲開口說話,倒是被屠鳳棲給按住了手。她悄悄地搖點頭,在大曆的百姓跟前辯駁了雲戰的話,不大好。
她非常奇妙地將本身的肚子遮住,龐大的大氅將她的全部身軀皆給罩在了裡頭,旁人瞧著,亦隻當她是格外的怕冷罷了。
烏汗吉娜半垂著視線,“多得了王爺哥哥,臣女方是能夠安然返來,還望聖上能夠答應臣女向王爺哥哥好好兒伸謝。”
“勞您台端。”屠鳳棲盈盈一拜,聲音嬌脆。
一個身穿粉紅色齊胸襦裙的女人從裡頭走了出來,白嫩如幼兒般的小臉上帶著一抹笑意,雙眸清澈敞亮,隻一眼,便叫人感覺難以健忘。她的肩膀上繫著烏黑色的大氅,墨發藏在帽子裡頭,隻暴露了些許黑烏烏的髮梢,卻更是襯得她膚白勝雪。
何況現在到了皇城,屠鳳棲本來兒的上風,便皆是不存在了。
烏汗吉娜大略是不會懂的,至心相愛的兩人,不是她的些許詭計,便能等閒分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