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自是聽到身後的抱怨聲了，她頓了頓，隻假裝甚麼都不曉得普通，便是神采都未曾變上一變。

“這纔是她。”賢妃望著宮女，道：“她想要你幫她安排統統，卻又對你另有狐疑。”

青黛神采穩定，“奴婢出去走了走，冇曾想竟是遲誤了時候。王妃既已睡下，奴婢便不出來了。”話畢也不等素錦二人再說話，回身便往外走。

賢妃掃了她一眼，嘴角下壓，“你過問的事兒，彷彿太多了。”

“方纔那宮女……”司湛挑眉，隻話還未說完，便被屠鳳棲一把捂著了嘴巴。

她既是歡暢，又是難過。

“哦？”屠鳳棲看著她麵上的神采，輕叩桌案，“燒了？便這般簡樸？本王妃還覺得，你會有旁的打算呢！不過，燒了也好。”

“好了，你該歸去了，莫要叫她抓住了把柄。”賢妃漫不經心腸擺擺手，宮女不敢再猖獗，隻福福身，徐行退了出去。

賢妃望著她的背影，垂下了視線――

房中，屠鳳棲穿戴寢衣，四仰八叉地倒在床榻上，雙腿搭在司湛的肚子上，“竟是未曾想到，鳳梧哥哥竟是皇子！”

她嬌滴滴地哼了一聲，“彆想亂來本王妃，你又騙我！本王妃決定了，你徹夜不能與本王妃呆在一起！”

眼下她這獨一的親人，竟都不是她的親人了，這世上竟隻剩下她一人了。

即使屠鳳梧不是她的兄長了，他卻永久都是她的夫君。

“既是如此，那你便去吧！隻牢記莫要忘了，定是要用賢妃的名義將人引疇昔。”屠鳳棲揮了揮手，青黛便退了出去。

至於那新來的六皇子……不過是個毫無權勢的皇子罷了，便是回到宮中又能如何？何況，如果她猜得不錯，那六皇子的仇敵，應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孃娘纔是。

屠鳳棲責怪地擰了擰他腰間的肉，“我還未與湛哥哥算賬呢！本便說好了，你呆在涼州，我回昭都吸引旁人的視野。現在倒是好，你返來了，遲早是要露餡兒了！”

連翹挑眉，望著青黛鞋麵上的泥土，“哦。”

殿中隻剩下幾人，司湛捏了捏她的手指，“這宮女果然好算計！”

賢妃手中握著一串佛珠，麵前的佛像邊兒上，倒是放著一個有些陳腐的手鐲子，那手鐲上的銀紋已然褪去，隻餘下光滑的大要。

青黛從外頭走出去，本想著到屠鳳棲房中去服侍，隻她還未走近，便見著連翹麵上帶著詭異的麵具，抱著長劍倚靠在簷下，目光冰冷地望著她。

青黛挺直了胸膛，上前福身道：“奴婢籌算燒了賢妃娘孃的寢宮。”

青黛不自發地握緊了雙手，“原是連翹女人，竟是嚇了奴婢一大跳！”

素錦哼了一聲，不悅地抱怨：“也不曉得她是在對勁甚麼，不過是入了女人的眼罷了，如果論起情分來，如何比得上你我？她方纔說出去了，誰曉得去見了甚麼人！”

隻不曉得她算計的人到底是賢妃，還是鳶鳶罷了！

“但是……奴婢擔憂她會曉得我們的打算。奴婢這幾日雖得她情意，隻奴婢卻總感覺不安。不知娘娘可曉得，王妃的庶兄，現在竟已是六皇子了。奴婢擔憂他們會聯手對於娘娘，屆時娘娘該如何是好？”

見了兄長，司湛又陪在身邊，屠鳳棲心中甚是鎮靜，隻第二日便去尋了青黛。

她的聲音中帶著冷意，那宮女情不自禁地打了個暗鬥，隻磕了個響頭，“奴婢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