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也不過是個嫡母容不下庶出女人的故事,這女人又自幼得儘寵嬖。嫡母恐庶出女兒搶了自家女兒的位置,便對年僅三歲的朝露公主下了手。
隻是分歧的是榮修儀麵前擺著紙筆,她素手執起羊毫,翡翠鐲子順著皓腕而下,說不出的標緻。
君言不敢再往上看了,抬高了頭,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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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言哪有不該下的事理:“娘娘不棄,嬪妾自是情願的。”
“這話說得不誠懇,罷了,量你也翻不出甚麼天來。”齊縉用了芋角便停了箸,“隻一樣,彆去惹了賢妃同婉淑媛。”
那姑姑老是等榮修儀寫完了,再捧著宣紙至君言麵前給君言看。
君言衝著她欠了身子:“有勞姑姑。”
“傳聞這些日子你同榮修儀走得很近?”齊縉就著君言奉侍用了一口豌豆黃。
榮修儀擺了擺手錶示那姑姑退下,姑姑躊躇的看了榮修儀一眼,拗不過她,隻好告了退關上殿門。長春宮正殿裡隻留下榮修儀同君言二人。
你不必不幸我,你不也是如此嗎?你有寵,我有權,我們何不聯手?我能夠幫你扳倒瑤芬儀,你要幫我……除了婉淑媛。
榮修儀,撻瑪國庶出公主。
與靖國女子分歧,榮修儀的棱角有些清楚。一雙眼睛更是透著些藍色,顯得妖豔至極。她挽的是靈蛇髻。
君言想的正入迷,雲遲捲了簾子出去,欠了身子開口道:“小主,榮修儀請小主去長春宮一趟,說是方纔小主落下了東西。”
好張揚的打扮。
姐妹同在宮裡奉養,可還過得舒心?
君言遞上絹帕,輕聲開口:“縉郎不喜好?”
修儀目光又落在門上,寫道:因為你的眼睛裡很有故事。
入眼的是一行清秀的小篆:冒昧請婉儀前來,還望婉儀不要見怪。
現在怎的還入了後宮。
那人走近了,一雙淺藍色繡花鞋藏在裙下,君言的視野漸漸往上挪,一襲靛青色齊胸襦裙,裙襬上繡著大朵的石榴紅月季配湖藍色繫帶。
本來朝露公主的閨名喚作花墨。
君言有些迷惑:為何是我?
說到這兒,君言像是有些懂了。
榮修儀笑了笑,更是美得有些不像話,她握了握君言的手,悄悄玩弄了裙襬,似是穿不慣宮裡的衣服,就著姑姑攙扶回了肩輿,臨走時又側出腦袋與君言一笑,唇邊吐出兩個字。
修儀點了點頭,敲了敲桌子,門外的掌事姑姑走了出去,引著君言走出長春宮,送至宮門口,高低打量了一番:“奴婢就送到這兒了,敬婉儀慢走。”
不敢明目張膽的昂首打量,君言隻能用餘光瞄著。
“曉得了。”君言點了點頭,略清算了儀容便去了長春宮。
婉儀可有興趣曉得花墨的嗓子是如何啞的?
君言回過神來,搖了點頭:“實在標緻,但卻不至於如此。後宮那裡缺過標緻女子,不是她,也會是彆人。”頓了頓又道:“現在最膈應的又怎會是我,怕是婉淑媛已經在想對策了。”
君言咬了咬唇,半晌才緩緩寫下一個字:好。
那姑姑恭恭敬敬的應了下來,與君言道:“公主問你,但是暫居啟祥宮主位的那位敬婉儀?”
君言這會兒子看懂了,是聯手。
婉淑媛,撻瑪國嫡出公主。
寫到這裡,修儀深深的看了君言一眼:
花墨第一次見你就曉得我們是同病相憐之人,聽聞你的姐姐也在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