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竹從懷裡取出帕子，替小儀悄悄擦拭，曼聲道：“小主，昭儀娘娘特地遣奴婢來守著您，您放寬解，太醫說了這胎穩著呢。”

緩竹眼皮一跳，持續道：“皇上禦賜的穩婆？奴婢記得皇上隻賜下兩位，我們主子還特地訪問過，現在如何又多了一個？”

君言站在產房外頭，公然瞥見趙院判正低頭叮囑抱琴甚麼，她徐行走近了些，待趙院判說完了，才柔聲道：“趙大人。”

氣候垂垂悶熱，君言也怠懶了起來,整日窩在啟祥宮閣房裡頭，九嬪之首的份例還是可觀的，起碼冇有短了冰。

雲小儀捱過了方纔一陣，這會兒子恰是喘氣的時候，她儘力勾起一絲笑意輕聲道：“冇事，多虧了緩竹女人。”

雲小儀躺在床上，額前已經沁出汗來，打濕了細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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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主子差點兒忘了閒事兒。”爾歡一拍腦門，道，“娘娘快去瞧瞧吧，主子得了動靜，雲小儀那頭策動了。”

“起吧。”君言悄悄吐出兩個字，眼神還在水晶葡萄上打轉，“這葡萄不經放，你下去與雲遲分了吧，記得給爾歡也留一份。”

君言擦手的行動一頓，抬眸向下看去，“多久了？太醫來了冇有？”

緩竹笑著搖點頭，將手帕浸入一旁的銅盆裡，從身後的桌上取了塊新的：“小主您省些力量，奴婢陪著您。”

緩竹歎了口氣，拍拍抱琴的手以示安撫：“抱琴女人彆慌，方纔有一個嬤嬤混了出去，已經被緩竹請了出去。這出產凶惡，抱琴女人盯緊些，奴婢先出去將這事兒奉告昭儀娘娘，一會兒子就過來。”

君言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打量了倚萱閣內殿的陳列：“緩竹，你不必在這兒服侍了，去產房那兒盯著些，雲小儀身邊可用的也就一個抱琴，這時候，千萬彆有人鑽了空子。”

剛從青花瓷的碗碟裡取出緩竹剝好的水晶葡萄,籌辦送人丁中,就聽一陣拍門聲傳來,伴跟著爾歡略帶喘氣的聲音：“主子？主子？”

“裡頭雲小儀還好嗎？”君言垂下眼瞼，儘力將聲音聽起來漂亮些，緩竹冇有發覺，笑著點頭答話：“雲小儀統統都好，還讓奴婢給娘娘帶話，說是謝娘娘體恤。”

爾歡搖點頭道：“也冇多久，就前頭抱琴說雲小儀覺著痛了，起初備下的穩婆摸了摸肚子，幾小我合力扶進了產房。趙院判還冇來，不過抱琴已遣了人去告訴了。”

她剛想抬手再次替雲小儀擦汗，卻見身後有個麵熟的嬤嬤打扮的老嫗，藏在禦賜的兩個穩婆中間，低垂著頭。

爾歡得了指令，排闥而入，打了個千兒道：“主子給娘娘存候，娘娘萬福。”

“大人不必多禮，快些起來。雲小儀現如何樣了？”

君言唇角隨便勾了勾，聲音幾近微不成聞：“有甚麼好謝的，本宮倒也但願她冇有孩子呢……”

抱琴鎮靜地點點頭，執起雲小儀的手：“小主，您覺著如何樣？那嬤嬤可有做甚麼嘛？”

抱琴是個機警的，就算是當今焦頭爛額，忙裡忙外的時候，也不忘顧著君言這頭，遣了小宮人來上茶。

雲小儀比設想中的固執，倒冇甚麼非常慘痛的喊叫聲，比起皇貴妃當時候，好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