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後宮裡餬口了這麼多年,緩竹聰明是真,可被洗腦了也是真。
她也不敢大風雅方地坐在太師椅上,自個兒搬來個小繡墩,挨著床邊兒,側身上前扣問:“娘娘?但是有甚麼叮嚀?”
緩竹咬著下唇,像是還不能接管這個究竟,被君言瞅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趕緊跑出屋去打了水來,君言看著她的背影,笑著搖了點頭。
昭儀身邊缺不得宮人,去了個暮歸,又走了個雲遲,隻餘下緩竹與爾歡二人明顯不太夠用。
緩竹就算再如何聰明,再如何沉穩,說到底還是唯命是從的主子一個,現在奉告一個主子,有一個小小婕妤,乃至於阿誰時候還不是婕妤隻是個秀士,勇於和皇上談前提。
抱琴機警,眼眸子一轉,就懂了自家主子的意義,欠了欠身子道:“奴婢遵旨,勞昭儀娘娘久候,香片被收起來了,怕是要些時候。”
她說到這裡,手悄悄拍了一下床榻,收回沉悶的聲響:“罷了,你去打盆水來梳洗,我們用過早膳,就先去倚萱閣瞧瞧宓婕妤。”
跟著吱呀一聲屋門緊閉的聲音,全部屋子裡,隻留下宓婕妤與君言二人。
君言向來偏疼美好的髮髻,這般透著敬愛的,還是第一次梳,竟也多了幾分靈動,髻上的散碎宮花恰到好處,孔雀步搖也壓得住身份。
“那便好。”
君言上前,親熱地替宓婕妤捏了捏被角,心下思忖著如何開口好,又掃了眼殿裡的抱琴:“來得及了些,不知可否在雲mm這兒討口茶喝?”
緩竹那裡敢說本身累了,趕緊擺擺手:“奴婢不累。”
用罷早膳,君言換了身湖藍色對襟襦裙,上繡大朵海棠花,袖口散碎暗紋平增美意。
君言拍拍她的手,表示她稍安勿躁:“常日裡見你聽沉穩的,如何趕上這事兒,倒和雲遲一個樣了。”
緩竹再次果斷地搖了點頭,不附和誌:“娘娘三思,奴婢還是感覺不成能!”
“談前提?!”
君言在屋子裡想了好久,才和衣而睡。
“娘娘支開人了,不知有甚麼事要找嬪妾伶仃聊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