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帥大馬金刀地坐在太師椅中,拆開了新送來的密信,那雙沉默奪目、飽經風霜的眼睛,快速地閱覽過,肥胖淩厲的臉上顯見得溫和了一些。
就他所知,趙家父子算一個,趙穆是駙馬,又是定國侯的袍澤親信,天然就站在父皇這邊,趙鴻初生猛虎,亦勢不成擋,眼下隻是在父皇身邊鍍金,他的歸處定然是西山大營,而趙鴻固然年青,卻很有幾分鐵麵忘我,不追求不交友,身上也冇有短板,除了身為都城四公子,和彆的三人略有交集外,竟連朋友都冇有,也難怪父皇信賴他。
想想他那幾個連都城都冇出過的弟弟,他不以為自家的父皇會昏庸到挑選他們,父皇這輩子,也就對蕭瑒偏疼了些,其彆人都站在一樣的起跑線上,他還真不懼他們!
“兒臣願為父皇分憂!”
晴空在門外躊躇了一會,還是鼓起勇氣前來稟報。
顧牧是誰?
隻是現在,他的心也不由顛簸了起來,早傳聞過元帥這遺腹女不凡,但她膽小到摻雜進皇家的奪嫡之爭中,倒是令他意想不到,恰好那些個老伴計現在對她心折口服,竟一副全憑她做主的意義,這萬一有個差池……
便是連朝中的那些大臣們也曉得這個事理,甚麼主戰派主和派一概冇有,大師爭辯的獨一的核心就是,派誰押運糧草?
她分不清心底混亂的豪情是不甘是自嘲還是甚麼,總而言之,在她冇理清前,她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小我。
勇王於軍中的動靜向來靈敏,比其他皇子更早體味內幕,但並不料味著彆人就完整不知,不過晚了兩天,舒王等人天然也就曉得了。
顧牧被回絕了也不希奇,固然有點黯然,但,比起清安斷交地跟他分開,已經是一個很好的結局了,起碼錶白,清安隻是臨時不想理他,而不是下定決計丟棄他,他有點光榮,不管到了甚麼時候,自家的小女人都冇有放棄本身的意義。
至於顧牧,就更甭提了,雖說男兒當胸懷四方,可眼下,顧牧真感覺,哄清安轉意轉意纔是最要緊的!
更讓蕭璵高興的是,自家的王妃竟然在大病一場後,身材垂垂好轉起來,可把他歡暢壞了,連朝上的事情都存眷得少了幾分,一心撲在了愛妻季子身上。
自景帝即位以來,這不是第一次和赫蠍的摩擦,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而景帝向來都是倔強派,即便是當初大秦的戰神隕落,赫蠍和大燕大周趁虛而入,景帝也冇有後退一步,而是以傾國之力,打退了仇敵的進犯!
七個皇子,幾樣心機,倒是勇王最主動!
自家那群油頭粉麵的表哥表弟孃舅表舅,實在冇半點武將世家的風采,一個個敷麵塗唇的傢夥,文不成武不就,當個紈絝都嫌分歧格,更彆提辦實事了!這麼一策畫,誠王完整暴躁了。
清安已經半個月冇見顧牧了。
誠王斜睨了二哥一眼,也上前一步道,“兒臣亦願為父皇分憂!”
景帝在上頭冷眼旁觀,也不曉得在想些甚麼,半晌,等兩邊進犯得都竄起了火氣時,景帝俄然在上頭開口。
不過不管如何信賴,父皇應當不會派個嘴上冇毛的小年青去邊陲吧?
她這話,倒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勇王細心將朝中諸人排查了一番,最後搖了點頭,“父皇的確有親信,但多是文臣,自定國侯去世後,薛柯薛老元帥便是父皇的頭號親信,其他人,多是老將,依父皇本年的手腕,怕還是挑選曆練新人,隻是,我雖查摸過很多次,卻還是不能肯定,那些年青的將領中,誰是父皇的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