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憑身份,清安自承認以震懾住媚娘如許老於油滑的女子,令對方撤銷對她的策畫,但光憑身份,卻不敷以讓媚娘心悅臣服,從而達成她的私心。
那些跟著步隊而行的花魁們的敬慕者多數也是官宦後輩,竟也被毫不包涵地擯除回了馬車裡,全無一絲尊敬顧忌,清楚是不把這些人看在眼裡。
彆藐視這四分之一,隻這四分之一地頭蛇的權勢,讓南華州官府都得對她客客氣氣。
清安的最後一句話讓媚娘大喜過望,心跳加快,再也興不起顧忌冷淡的動機——她本覺得今次是大禍臨頭,誰知峯迴路轉,竟交友上這申明赫赫的靖安郡主,即使清安的高姿勢很有些屈尊降貴的意義,於媚娘而言,倒是天降餡餅的逆天好運!
就在這時,這黑衣人的步隊俄然如摩西分海般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寬廣的門路,一道熟諳的身影風馳電掣般呈現在她的視野裡,不必任何言語,清安便能感遭到那股孔殷惶恐的表情,伴跟著那道苗條精乾的身影劈麵而來——
清安說罷,目光落在媚娘身後的安北身上,眼睛微微一眯,“這位想必是媚老闆倚重的親信,不如讓他留下代表媚老闆,放心,待我的事措置結束,定將他無缺無損地還給媚老闆,一根毫毛也不動他的。”
媚娘無法,也隻得俯下了頭,“……多謝朱紫恩情。”
清安感覺,本身被這麼虛驚一場,好歹要收點利錢返來,不然豈不是白白享福?
——而麵前此人,倒是以體弱多病而聞名。
媚娘又是一驚,至此,對清安的身份的最後那點思疑,完整消逝——南華州最大商店便是落雁居,整整五層高,雕梁畫棟,都麗堂皇,內部更是安插得錦天繡地,說不儘的精美豪華,乃是全部南華州首屈一指的大商行,運營的倒是女子的服飾行頭,大到金飾珠寶,小到胭脂水粉,無所不包,南華州無人不知,這商行的幕後老闆是都城定國侯府的靖安郡主!
“鏗鏘——”一道長而鋒利的金屬摩擦聲響起,這七八百人的步隊竟同時拔出了腰間的陌刀,在昏黃的夕暉中反射出一片殺氣騰騰的寒光!
清安當然不以為本身虎軀一震,就能讓人昂首稱臣,當下笑道,“媚老闆不必回絕,再貴重的東西,也不及我本身的安危首要。媚老闆能在毫不遊移地信賴我的話,便值得這份謝禮了。如果媚老闆不焦急,無妨在都城逗留幾日,讓我做個東道,提及來我與媚語樓另有一點買賣來往,每年媚語樓的女人在我的落雁居采買的胭脂水粉衣料金飾,也是一筆很大的支出呢,既然媚老闆仗義,轉頭我讓人給媚老闆讓一成,算是交了你這個朋友。”
說到底,還是大秦的民風充足開放,而清安的背景充足倔強。
媚娘還冇有下定決計,安北微微膝行向前一步,低聲而果斷隧道,“蒙朱紫看得起,安北願留下來,隻盼著能為朱紫解憂。”
但是媚娘隻是先前被清安的身份戲劇性的反轉給打了個措手不及,現在醒過神來,骨子裡當然還本能地畏敬著清安,但買賣人的本性卻讓她當即就打起了精力。
清安遊移道“你們是……”
畢竟,安北可不但僅是她的親信,更是她的心上人,也不曉得靖安郡主是不是看出了甚麼,不然如何誰都不留,恰好要扣下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