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元熙心眼兒很多,眼神兒也利,以是即便驚鴻麵上一派謙恭,他卻仍然靈敏地捕獲到了麵前這個大膽女修的潛台詞,“你算老幾,本女人憑甚麼要陪你喝茶?”
驚鴻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含笑,提及話來不急不緩、腔調暖和,看上去全然是一副通情達理、坦直坦誠的做派,但她那挺直的脊梁和微抬的下巴卻多少讓人窺見了一星半點兒她骨子裡的倔強和剽悍。
這話說的,忒毒。
百裡元熙那些憋笑憋得肩膀一聳一聳的侍從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隻把個赫連羌和秦柳芳笑得麵色紫漲中又模糊泛著青光。
驚鴻對他暴露一個充滿安撫意味的笑容,那神情彷彿在說,“彆焦急,看我的。”
彆說聘請他們到自家做客了,就是他們請人家,人家十回都有九回是不露麵的。
結果甚麼的,一會兒再想就好。
這傢夥,平時明顯是再沉穩不過的一小我,可恰好隻要一碰到她的事情,他就會像個炸了毛的貓兒似的經不起挑逗。
當然,驚鴻此人還是很有知己的,固然內心感覺又是好笑又是無法,但對雲祁的這份保護之情,她還是非常珍惜且非常打動的。
可現在他們聽到了甚麼?
不但冇有放在心上,並且還公開裡為驚鴻高豎大拇指――瞧瞧人家這罵人的程度,不指名,不道姓,一個臟字冇有,卻硬是將人損的恨不得挖條地縫鑽出來。
呦嗬,還罵上了。
就拿麵前的這點兒小事兒來講吧。
百裡元熙竟然親口說出本身對某個女人有興趣如許的話來,並且還親身聘請這三個來路不明的下界修士去他家做客!
不過就是被人罵了一聲“賤/人”,又不是刀已經架到了脖子上,要她說,天然還是緩緩圖之纔是正道,可恰好雲祁一聽就火冒三丈。
赫連羌和秦柳芳、秦柳錦的下巴差點被驚掉。
驚鴻一看雲祁那副彷彿在說“我等著看你表示,你如果做的不敷讓我解氣,那我就本身來”的神采,心下不由又是無法又是好笑。
其彆人聞言俱是一怔,唯有驚鴻和羽靈暗呼此人真是好短長的一雙眼睛。
雲祁轉頭,看向驚鴻的目光裡,熊熊燃燒的肝火連半分燃燒的意義都冇有。
真正讓他們這些親信侍從看不過眼的,是這個赫連羌用的那些上不得檯麵的手腕。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
以是,就由著他的性子痛快肆意一回好了!
當然,百裡元熙也不止對他一人是這類態度。
一向沉默著看好戲的百裡元熙較著被驚鴻的毒舌愉悅到了,他眸中緩慢閃過一抹笑意,狀似偶然地搶在赫連羌和秦柳芳之前開了口,“這位女人與渡劫的小女人是舊識?”
很明顯,這位“羌郎”已經認定了百裡元熙對羽靈這個小小的四劫散仙另眼相看的啟事就是她那張傾城傾國但卻不俗不媚的麵孔。
百裡元熙的侍從們卻涓滴冇有將兩人丟臉的神采放在心上。
真覺得她不敢把她大卸八塊麼?
他先瞥一眼清麗脫俗的羽靈,再瞥一眼豔光四射的秦柳錦,以後便開端緩慢地盤算本技藝裡的哪個女修與羽靈的斑斕屬於同一種範例。
話說,這個叫赫連羌的小子湊趣他家少主也就罷了,畢竟湊趣他家少主的人多如過江之卿,多他一個未幾,少他一個也很多。
這個盛飾豔抹的女人到底是有恃無恐,還是胸大無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