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熙寧也不是好拿捏的,他自小由名師教誨,工夫自是不差,雖荒廢了三年,但根柢仍在,與長年交戰的李將軍過起手來,不但毫不逞強,還隱占上風。
“五皇弟,彆來無恙。”
“皇上此言差矣,”安熙哲身邊的李威遠笑道:“現在太子謀逆,這寧王定也脫不了乾係,說甚麼嫡子皇孫,豈不是有辱皇族威名。”
麵前陣陣發黑,安熙寧力竭倒在了畫上,落空認識前,他看到二皇子扭曲的笑容。
李側妃麵龐扭曲,淚水順著臉龐滑落下來,“我曾也是至心待你之人。但是你呢,為了一個怪物,竟蕭瑟我三年,你可知這三年來我是如何度過的,我日日以淚洗麵,想著,盼著,但願你能轉意轉意,看我一眼,但是你呢,你卻隻會抱著死人的畫像,踩踏我的至心。”
而現在的寧王府雖看似安靜卻實是傷害之地。
往下摸到畫中被白衣男人牽著的胖娃娃時,安熙寧目露慈愛,喃喃道:“睿兒,父王此恐怕是都見不到你了,你如果還惦記取父王,就在你爹爹麵前多說說父王的好話,讓他諒解王……”
安熙寧低語道,隨即不知想到甚麼,啞聲笑了起來:“提及來,本王還要問問我那好二哥,可對勁這幾年從本王身上獲得的京中諜報。不過想來他是對勁的,不然以他和他母舅李威遠的本事,又怎能攻打的了這都城。”
“你找死。”
四周的兵士退開一些,二皇子催頓時前。
“你說甚麼?”馬背上的安熙哲瞋目而視,四周的小兵皆耳觀鼻,鼻觀心,冷靜低下頭去。
安熙寧的耳中已聽不進任何聲音,他顫抖動手解下懷中的畫卷,漸漸展開後目光和順的看著畫中的白衣男人,手指一寸寸的摩挲過畫紙,嘴角噙著淺笑,似對待最保重的人。
如許一個陸上霸主,卻在明德帝這代出了內鬨。
“天然是二皇子殿下。”
“見過李側妃。”小硯台昂首見禮。
安熙寧雙目赤紅,以劍撐地,終是接受不住倒了下去。
李側妃淒但是笑:“我有說錯?他就是一個賤人,怪物,冇名冇分也要死皮賴臉的待在王府,以個男人之身竟能生下孩子,生前就讓人討厭,死了還不讓人安生,的確就是個賤人,賤人。”
安熙哲大笑起來,他的母妃固然也貴為四妃之一,但因為皇後獨寵後宮,他這個二皇子當的甚為不得誌,上麵不但壓著一個素有仁厚才氣之名的太子,上麵另有個安熙寧仗著皇後二子而對他不恭不敬。
李側妃越說越氣,撲上前來要去奪安熙寧懷中的畫像,卻反被他推倒在地。
細心看去,那男人生的端倪英挺,超脫非常,真可謂眉若刀裁,目若寒星,鼻梁挺直,唇線清楚,是可貴一見的好邊幅。
仇敵如潮流般撲來,一波倒下又添一波,多的讓民氣生絕望,而他已戰至力竭。
二皇子安熙哲結合驃騎大將軍李威遠,打著清君側的名義攻上都城,將太子及其親兵射殺在皇城後山的臥龍坡,後又圍殲皇宮,竄改聖旨,自主為帝。
安熙寧此時倒是閉了眼,不再理耳邊呱噪的小寺人。
大夏建製百餘年,一向以來都是國泰民安,風調雨順,馬蹄所到之處,四方來朝,昂首稱臣。
安熙寧抬袖去擦,卻越染越多,他不由麵露絕望,到了最後,他也不能為敬愛之人守得最後的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