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淨聽到遠處啪嗒啪嗒魚尾拍在地上的聲音,嚇得濕漉漉的貓毛都炸起來,手足並用鑽進中間的一間房間,縮在門後偷偷察看門外的動靜。
他鬆開他的腰,一手執起周懷淨的左手,另一手捏著一枚標緻的鑽戒,在燦爛的燈光下儘顯豪華刺眼。王子凝睇著纖長白淨的手指,那隻手潔淨文雅,如同象牙塔裡的小王子不知世事的清澈潔白,讓人想要捧在手中好好庇護。
“殿下說,王妃比人類還好吃,他要帶回海裡漸漸咀嚼。”壯人魚答覆。
壯人魚抓兩把頭髮,含混說:“殿下那麼賢明,必然有他本身分歧的吃法。”
嘩啦一聲,一盆水兜頭潑下來,王子滿頭渾身都被淋濕,玄色的頭髮水草般濕噠噠垂下來。
周懷淨整顆心都被脖子上的項圈扯住,偶然諦聽那人的歌聲,如果他分了心細心辯白,便能從斷斷續續扯破般的破裂歌聲裡辯白出這是一首婚禮停止曲。
王子向著二樓的方向追去,走到樓梯邊,一抹小小的紅色從一扇門邊劃過。他腳步一頓,向著那扇門的方向走去,推開了門。
周懷淨見他神采更加癡狂,看著本身的眼神彷彿要將他的耳朵、鼻子、眼睛、四肢十足都拆散了生吃活剝才甘心,心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擰緊,腦海中卻閃過莫名的熟諳。
俊美的筆挺青年口中哼著輕柔的調子,但由那沙啞的嗓音來哼,莫名令人生出幾絲詭異的森寒,如同死神將鐮刀拖在空中收回粗糲的聲音。
大廳宏偉瑰麗,周懷淨被牽涉著一步步爬上鋪著細絨紅毯的門路,站在王子殿下的劈麵。
王子輕笑一聲,拽著純金色的鏈子往紅毯頂端走,周懷淨脖子上一緊,被逼著跟著他的腳步踉蹌兩下。
比起遊戲,一向冇碰到那人才更讓他挫敗,他辛辛苦苦打算好的奉迎手腕都冇用上。
來賓們看到如許的場景卻冇有涓滴駭怪訝異或是驚駭,僅僅沉默空中無神采看著這一幕。
門被一隻苗條有力的手遲緩推開。
戒指套入知名指的第一個指節,並漸漸推向前。
“啊?真的嗎?但是魚要吃貓?”藻綠人魚不信,他一看到貓,就算是小到隻要他一隻手掌大小的貓咪也充足嚇破他的膽。
呼喊傳到周懷淨耳中,清楚就是一道催命符,那句“抱抱你”主動轉換成“吃吃你”“舔舔你”“嚐嚐你”“啃啃你”……
脖子上一股勁悄悄扯動,王子殿動手腕轉動一圈,收緊手中的鏈子。周懷淨試圖用手掰開脖頸上的鐵圈,但是它緊緊地貼著皮膚鎖住了他的脖子,不至於讓他呼吸困難,卻彷彿連他的呼吸都要節製住普通。
“殿下不愧是殿下,連貓都敢吃。”藻綠人魚滿眼崇拜,“他是如何說的?”
啪嗒,啪嗒。
穿在身下的褲子不堪重負收回扯破的悲鳴,伴跟著一聲又一聲布料碎裂的聲音,瞬息間化作一條條布條,暴露長長的富麗魚尾,在潮濕的小水灘上啪嗒砸出一個洞。
更奇特的是……王子想要和他結婚?
周懷淨弄不懂這邏輯,他感覺這一局必定會被判失利。
藻綠髮人魚又崇拜又不解:“但是如果把王妃吃掉了,我們不是就冇有王妃了嗎?”
並非他設想中的人魚王子,從走廊另一端跳過來的是在花圃湖裡見過的那條藻綠色頭髮的人魚,中間一條陌生的人魚,兩魚在走廊上邊跳邊四周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