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殿下,這是先帝順治爺,也就是您的曾祖父留給純靖王爺的。當時先帝病重,已有力提筆,先帝口述,安親王嶽樂謄寫,康親王傑書在安親王寫完後,蓋上玉璽印。隻可惜,鼇拜等人帶兵包抄了養心殿,安親王與康親王帶不走這塊絹布,不得已隻好先交給老衲找個處所藏起來。正巧這方玉璽就在一旁,老衲就把絹布藏進玉璽盒子的夾層。先帝駕崩後,這方玉璽就被拿走,供奉在交泰殿。”
天子是先到暢春園住了兩天,然後假裝出行,一身便衣呈現在這裡。隻怕這時候,大部分人都還覺得天子仍在暢春園呢。
戰戰兢兢推開書房的門,胤禩雙腿不受節製地顫抖。方纔在父皇麵前,他還算是平靜,可這會兒,說不出為甚麼,他就是驚駭。
傑書給他留下的手劄,是嶽樂與傑書的合作著作,那一頁頁的治國方略在他腦中翻閱。他懂了,終究懂了為何傑書臨終時要他善待富爾祜倫,為何嶽樂和傑書是站在輔政王的角度寫下這些戰略。
誰知老天爺又向他開了一個大打趣,父皇的皇位來源不正,那麼他的太子之位難道虛空一場,不過是大師茶餘飯後的笑柄罷了。
“朕是該稱呼你空穀禪師?還是吳恙?”
“使不得,二爺,”嫤瑜嚇壞了,赤色全無,“您這是要逼死表哥嗎?他還冇出世,姨父就冇了,現在公開這個,無疑是要置他於死地。弘昰說得很明白,空穀禪師交代的,這個隻能給表哥。現在想來,我阿瑪和孃舅把真正的傳國玉璽給您,不就是因為他們曉得這個奧妙,用傳國玉璽換表哥的命嗎?”
來的不巧,昨兒幾個小傢夥剛來過,明天一早,太子妃與純親王妃就一道分開潭柘寺,歸去了。
空穀一向跪在天子跟前,見過先帝痛不欲生的痛苦,這會子天子的哀傷,在空穀眼裡輕若鴻毛,“皇上,在您治下的這四十年,大江南北產生了翻天覆地的竄改,老衲看在眼裡,喜在心上。凡事不成操之過急,先帝性子剛烈,恨不能一夜之間成績心中夙願,故而先帝纔會行動艱钜。今後,太子殿下接掌江山,大清又會是另一番絢麗景色。”
而孝莊曾祖母考慮的是血脈相承,保住先帝一脈的皇位擔當,以是她不信賴王爺的輔政,判定拉攏四位領侍衛內大臣,以絕對軍權節製宮禁,攙扶新皇。
天子隨空穀禪師進入配殿後,如他所願,空穀禪師細細給天子說瞭然先帝臨終前幾天的狀況。不過,空穀省去了先帝留下遺詔的那部分內容。
胤禩想開口,可呼吸不暢,說不上話。胤礽略微放鬆,胤禩接連大口喘氣,才斷斷續續回道:“是我,蠢,被,耍得,團團轉。”
是不是皇祖父指定的擔當人,底子就不是題目,關頭是能不能履行皇祖父的治國理念?
胤礽好似還是冇復甦,“嫤瑜,你為甚麼這麼說?我隻是讓汗阿瑪看看,隻是想救出叔姥爺。難不成你覺得我們曉得了皇祖父屬意的真正擔當人是純靖王叔,而富爾祜倫纔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子,我們就要殺了富爾祜倫滅口嗎?你如何會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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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衝動之下,弘昰嘰裡咕嚕把老禪師交代給他的話一股腦背出來,特彆是兩位王爺陪著先帝立下遺詔的那一番場景的複述,如同一道閃電劃過胤礽腦海,遣散黑雲,使得他的腦海一片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