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杏黃色雲龍紋暗花錦緞行服袍的胤礽,腰繫同色行服帶,紅香牛皮製擺佈佩係,高麗布佩帉,擺佈各兩個繡工精彩的荷包,右邊還多出一火鐮袋及鞘刀一把。舉頭闊步出院,胤礽腰上的配件隨其身形挪動文雅款擺。
“殿下出了都城,神采敗壞了很多。”難怪耀格有此感慨,淩晨從毓慶宮解纜直至出了阜成門,胤礽都是一臉寂然。
富爾祜倫那典範的浮滑調笑又掛回了臉上,征得胤礽答應後,往下首的坐位一坐,隨心隨便,“都說太子哥哥博學多才,今兒往這潭柘寺走了一遭,倒有些馳名無實了。您說,那樣的佛門聖樹,我戔戔一王爺,能往上頭掛安然牌?您太汲引我了。”
達到潭柘寺時,方丈帶著寺中眾僧早已站列寺門前恭候相迎。就連純親王富爾祜倫也是一身石青色蟒袍直立前沿,見胤礽上馬,幾步跨行上前存候。
富爾祜倫見狀,上前靠近胤礽,小聲問道:“太子哥哥,大雄寶殿像不像太和殿?”
耀格對和順公主倒冇甚麼,就是不想見富爾祜倫。胤礽隨便在院中走著,忽地竹林前停下,喚過耀格,“我猜富爾祜倫他們明日去後山,應是從外道而去。你去處寺中和尚問問,寺中可有路直通龍潭?”
富爾祜倫隨行到行宮院,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耐下性子陪著胤礽走了一圈場麵,也是受不住了。可也冇轍,誰讓他是王爺呢?誰讓他恰好這幾日就住在毗鄰寺廟的彆院呢?
方丈輕點頭,直言不敷道也。身後側的富爾祜倫自打隨胤礽進寺院後,一貫掛在臉上的壞笑消逝無蹤,特彆在方丈跟前,始終樸拙備至。
耀格一側站著,神采快速沉下。這位小王爺,如何就那麼讓人想一把拎起扔出去呢?
至於為短命的小弟弟胤禨做場法事,胤礽曉得,隻是此行的一小部分。
胤礽點點頭,眉眼拈著滑頭,笑道:“不止想去,還就是明日上午。”
過天王殿,行至大殿前院中的一棵銀杏樹前,胤礽停下腳步。抬頭看去,銀杏樹直乾探天,枝葉富強,全部樹身細弱宏偉。
富爾祜倫走後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和順公主就派人過來向胤礽道歉,直言純親王不懂事,也冇聘請胤礽過院一坐。來人請胤礽抽出時候,和順公主備下一桌素齋接待,但願胤礽能賞光姑母登門赴宴。
大雄寶殿麵闊五間,重簷廡殿頂,黃琉璃瓦綠剪邊,殿內佛像上方的井口天花繪金龍和璽。胤礽巡查一週,模糊有種熟諳之感,麵露迷惑。
胤礽剛一落座,富爾祜倫立馬就施禮辭職,不過,胤礽卻不想就這麼放走他。
富爾祜倫說得理直氣壯,耀格啞然,胤礽抬手錶示耀格不要出聲。胤礽垂眸,指尖沿著茶碗蓋繞圈,淡淡說道:“既如此,我自是不會難堪你們,我另擇彆的時候再去也無妨。”
“難怪,實屬罕見。”胤礽不由感慨:“站在這千年古樹之下,終覺本身纖細如塵。且瞧這古樹,經曆千年風霜雪雨,看儘世態炎涼,還是傲然巋立於此。相較之下,人事滄桑,也不過如此。”
“不可。”富爾祜倫想都不想決然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