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你和秋蟬被母親帶進郭家,跟在我身邊,整整八年了,郭蘭心自認待你不薄,可你呢,卻隻曉得背主求榮!”
她會等著,那隻該來的老鼠的到來……
凝睇著那披髮著誘人香氣的湯汁,輕抬眼瞼,郭蘭心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麵前滿臉奉迎的女子,那冰冷的眼神,看得蕊語心中發寒。
二樓窗邊,一臉安靜的郭蘭心斜倚軟塌,安靜的把玩動手腕上的玉鐲,微醺的目光時不時掃過院中繁忙的仆人……
“是不能喝?還是……不敢喝啊?”
“嗬嗬,但是她現在活了,主子很不歡暢……”
“嗬嗬,你覺得我會奇怪你這條賤命,留著它,讓你妄圖……混到那人身邊嗎?”纖細的手指劃過蕊語白淨的臉龐,末端輕浮的挑起她的下巴。
趕快放下瓷碗,蕊語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對著塌上的郭蘭心連連叩首:“女人,奴婢這幾年因為夫人失勢言行的確不當,對您疏於服侍,前次您的話奴婢聽出來了……奴婢給您叩首,求您寬恕!”
“莫非,我前幾日的警告還不敷嗎?你真覺得我不敢那麼做?!”
“還剩半包兒……”年青的女聲有些顫抖,低眉紮眼的弓著腰身。
很快的,洞內傳來了兩人的竊保私語。
“如何能夠?!嬤嬤,奴婢一家人的性命可都把握在主子手裡……”拉住青玄色的衰老身影,年青的女子急於辯駁。
本來,自始至終屋中都是有其彆人的,女人,早就讓粗使丫頭拂曉守在這裡了,看來,這幾天的事必然也有這丫頭的手筆。
“這個翠玉擺件待會收進箱子,待過幾日送到靜園的房間……”
“啪――”的一聲耳光,隻見年青的身影刹時撲倒在地上,雙手被空中上鋒利的石子劃破,大大的眼中劃過仇恨,但卻在昂首的刹時掩住,聲音怯怯“這幾日,那位身材有所好轉,又常去內裡走動,就不如何用了……”
“人若想死輕易,可那身後事倒是顧不得的……我記得,你的兄嫂侄子還在淮陰侯府的莊子上吧……
“女人,奴婢甚麼都招,隻求您放過他們!”不甘的在內心感喟,蕊語淚落,認命的閉上雙眼。
該到嘴的老鼠,貓從不會放過!但它,必然會將老鼠玩耍到精疲力儘!
在一旁賞識老鼠上躥下跳的過程,還真是風趣呢!
晌午的侯府內院,兩隻雲雀棲息在陰涼處的枝頭,偶爾收回幾聲鳴叫。
“看來我常日真是太忽視了”郭蘭心輕笑了一下,內心裡卻在為以往天真的原主哀思,自小跟在身邊的丫環竟然包藏禍心多年都冇有防備。“隻是讓人重視了你兩天,便瞧出了馬腳。用不消我說出那人是誰啊?”
馬錢子,還真是想得出啊!若不是宿世的她深諳內宅,身邊又跟了個懂醫理的嬤嬤,恐怕也認不出那藐小的藥渣。不過,她此前中的藥量並不大,那蕊語也是近半個月纔開端行動的;倒是前頭,另有貓膩……
“嬤嬤,奴婢該如何做?”
目光回落,她望瞭望天井中的野玫瑰花叢,唇邊暴露了大大的笑容。
最後一句話成為了壓死人的最後一棵稻草,垂垂癱軟在地,蕊語已經麵如死灰,“本來,您甚麼都曉得了,蕊語愧對蜜斯,隻要以死賠罪了。”猛從地上爬起,一臉眼淚的她急撲向身邊廊柱,卻被屏風後一個緩慢衝出的身影撞到在地,再想爬起卻已被人製住,望著那細弱有力的胳膊,纖細的她終究有望的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