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滿陪笑:“殿下慢走。”
何太傅心神一動,問何滿:“你有甚麼設法,說說?”
“君心難測,但不管如何說,太子是國之儲君,不成等閒廢立,不然擺盪國本。”
何滿催促著問:“爹,到底會不會?”
趙桐俄然道:“你當真喜好六弟?”
何滿忍不住問:“憑甚麼?”
終究送走了趙桐,何滿小跑著飛一樣回到閣房。
何滿脫口而出:“我如何感覺陛下和爹爹有周瑜打黃蓋之嫌?”
也是,她隻要曉得太子不會被廢就成了,也就是說,趙桐她臨時還獲咎不起。
趙桐沉默不語,隻盯著何滿不說話。
何太傅答“冇事”,問何滿:“殿下走了?”
這話說得何滿心頭一震。她的後顧之憂就是何家能不能避過滅門之禍,如果能嫁給他,就算念在相互伉儷一場的份上,他也一定會做得如此絕決。
何太傅蹙眉不語,轉而又看向何滿:太子殿下為何同她說這些?
何太傅無法,隻能提點她一句“民氣難測,你不必明白的太多。”
就算他自說自話想要促進這門婚事又如何?且不說父親一定會同意,就是成帝也一定點頭,更彆說另有來自周皇後以及周家的重重阻力。
何太傅何夫人同時開口:“胡說。”
何滿在內心惡狠狠的罵了他一句有病。
是,他有太子妃,另有側妃,良娣、美人,但那些女人隻是供他泄/欲的東西罷了,與其說是服從性強一些,不如說安排性強一些,乃至宿世在男人麵前所向無敵的她愣是不能誘得他有涓滴失態和動容。
“冇乾係,便是錯了也不怪你。”
趙桐倒是冇避諱她,道:“除非你現下就絞了頭髮做姑子,不然你的婚事,本王必定要插手。”
何太傅卻隻是怔了下,朝著何夫人搖點頭,表示她去外間守著,問何滿:“殿下同你說了些甚麼?”
何滿道:“他說爹是因為他才遭此無妄之災,還說或許幾天以後便再無太子趙桐,隻要百姓趙桐。”
到底是因為甚麼使得事情出了岔錯?又是好是壞呢?
何太傅冇有厲言疾色的嗬叱何滿,反倒是苦笑了笑。都說這孩子空有仙顏,冇有腦筋,可這一句偶然之言倒是點對了事情的底子。
何太傅終究開口:“不得妄議君上。”
她在誰麵前都敢大言不慚的誇口冇甚麼事辦不成,可唯獨在趙桐麵前冇這個自傲,就算她嫁給他又如何?他一樣能夠置何家人於死地而視她如無物,那她又圖甚麼?
退一萬步,這些都不能稱之為停滯,這門婚事被他求成了,那又如何?向來是他討厭她,她不過是經曆一個上輩子求而不得的男人罷了,冇甚麼喪失。
何滿小聲抱怨著。
何夫人正握著何太傅的手,雖未曾說話,卻四目膠著,端倪含情,何泉則陪著太醫去寫藥方,何滿這一出來嚇了何太傅伉儷二人一跳。
何滿皺起小臉。上一世趙桐可冇有被廢的傷害,並且一年後由陛下主動提出由他參與國事,天然父親也冇這一頓杖刑。
說罷回身要走。
趙桐這回隻嗬笑了一聲。
在何滿的印象裡,趙桐幾近就冇甚麼軟肋,是個很不好啃的硬骨頭。朝堂上的事她不懂,單就為人來講,趙桐不貪財也不迷戀女色。
“呃……爹這麼篤定?陛下發這麼大火,又是為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