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那披風,倒是想起了一樁事來。之前謝景行夜裡翻了她的寢屋,提及兩年前在農戶家中與她見過一麵,當日她喝醉了並不記得。現在想來,這披風該當是謝景行留下的。那一夜的事情她甚麼都記不起來,隻曉得謝景行說的那些胡話,臉上倒是蒸騰一點嫣紅。
“但是……”穀雨還是很擔憂。
驚蟄也連連點頭:“對對對,不如將此事奉告老爺夫人,讓老爺夫人定奪。”
……
幼虎被他強行按在胸口,非常不舒暢的扭動著頭,試圖轉過身子來咬那隻撓著腦袋的手,可惜也不知是脖子太短還是按著它的侗行動太狠,幾次都無功而返,不過這幼虎倒也冇有泄氣,樂此不疲的持續去叼紫袍青年的袖子。
聞言,常在青猶疑了一下,笑著搖了點頭:“我現在過來打攪夫人,已經非常過意不去了,怎敢再去打攪沈將軍。何況在青此次上定都城,不過是為了遁藏那官家公子,隻要事情一過,在青就會分開。倒是不好讓沈將軍曉得此事。”
驚蟄和穀雨心中便是一萬個不肯意,卻也隻能無可何如的承諾沈妙的話。
現在,那涼亭裡正坐著一人,廣大的流金紫色幾近要將涼亭的長椅蓋滿。那是一個生的非常漂亮的青年,說是漂亮,在月色和順的光彩下,常日裡的威武垂垂顯得溫和,素淨的五官都顯得暖和起來。他低著頭,逗著懷中的幼虎。
“回主子,本日明安公主給沈五蜜斯下了封帖子。”
皇甫灝也笑了笑:“你有分寸就好。”
趙嬤嬤一驚:“蜜斯……沈三夫人想要蜜斯做甚麼?”
“不消但是了,就這麼辦吧。帖子的日子是兩今後,兩今後我去一趟,勿要為外人曉得就行。”頓了頓,她又道:“我會讓莫擎跟上的。帖子就在府裡,如果真的萬一出了甚麼事,就讓白露和霜降拿著帖子去找我大哥。”
“想?”謝景行挑眉:“聽你的。”
常日裡人來下帖子相邀,起碼會將人迎到府內裡等待的,便是皇親國戚端方頗多,也不該將人一晾就是大半個時候。何況這大半個時候裡,卻無一人上前問候。
“膽量倒很大。”謝景即將手指放在幼虎嘴裡,幼虎和謝景行在一同用飯沐浴睡覺約莫也生出了些熟稔,叼著他的手指,倒是冇有真的咬,隻是扒著玩兒。
“這你便放心吧。”陳若秋聞談笑了:“我那位大嫂,性子最好不過,因是武將家出來的巾幗豪傑,直率率真,冇甚麼心眼,為人也良善,曉得了你的事,憐憫還來不及。何況大哥家裡冇有彆的女人,大嫂常日裡想要找人說說話也難,瞧見你,保準會對你很好。至於大哥兒和五姐兒,都是懂事的孩子,更不成能同你起甚麼爭論的。”
最後倒是挑了一條丁香色綴著兔毛的織錦披風,待替沈妙梳洗好後,尋了個由頭便出去了。羅潭很好打發,沈信他們常日裡在兵部傍晚才返來,冇有了本來那些沈家人的耳目,現在倒是自在很多。
常在青笑了:“夫人不嫌棄就好,如果二蜜斯喜好,我再為她繡一條就是了。”
無獨占偶,衍慶巷最外頭的一間府邸,秦國皇室現在臨時居住的宅子裡,明安公主收到了小廝的回帖。她翻開來細心瞧了瞧,忽而生出幾分肝火,將那帖子“砰”的一下擲在桌上,冷聲道:“膽量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