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菀的指尖觸及琴絃,每顛簸一下便有纖細的粉末從甲縫中彈出,若不近間隔細心察看決計不會發明,看著景玄漸漸融入琴音,葉菀的嘴角勾起一絲調侃的笑意。
葉菀扶住他倒下的身子,悄悄放在床榻上,手指撫過他微顯溝壑的麵龐,好久輕歎一聲道,“這些年你過的好嗎?在半夜夢迴的時候可曾想起我?固然有了至高無上的權位,可背後那份孤寂又要如何排解呢?”
不知何時景玄站在了亭台之下,董淨利想要施禮卻被他擺手製止,董淨利機警的號召著其他宮人退下,文馨想要提示葉菀,何如葉菀想事情太投入,冇有看到文馨衝她擠眉弄眼。
葉菀曾偷偷看過景隆裕的屍身,傷口貫穿胸膛,雙目圓睜似有不甘,依傷口的形狀判定,她能夠完整必定箭是從背後射入,並且間隔很近。
葉菀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水蔥般的手指悄悄搭上他腕間一處穴脈,輕聲道,“睡吧,累了就睡吧,睡著了統統喜怒哀樂就都健忘了。”
一曲奏畢,景玄拉過葉菀一同坐於桌前,董淨利眼尖的叮嚀宮人上菜,雖隻要兩人用膳,可菜卻品足稀有十種,一炷香的工夫才上完。
葉菀才如夢初醒般轉過身,倉猝福身道,“皇上贖罪,臣妾一時走神冇有及時接駕。”
直到景玄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問,“想甚麼呢?”
曆朝曆代,天子的身邊都有太多不懷美意之人,景玄同統統的天子一樣,毫不會將不成信的人留在身邊。
葉菀心中俄然像打翻了五味雜瓶普通,不知是甚麼滋味,她錯過的十五年裡產生了太多的事,本來覺得落空對便利不能獨活的人,現在還不是都活的好好的,本來這個天下誰離了誰都能活得很好。
輕拍了幾下臉頰,葉菀的心臟還是如擂鼓般咚咚的,似是要跳出胸膛,重生後的十年裡她無時無刻不在壓抑心中的恨意,哪怕仇敵就在麵前也要禁止住殺人的打動。
景玄微一蹙眉,“如何變得如許怯懦了?這可不像你。”說著在她肩上拍了兩下。
葉菀打起精力,嘟著嘴回道,“皇上何時看臣妾膽小了?臣妾隻是個小女子罷了,怯懦的很!”
見景玄吃的香,葉菀悄悄向董淨利點頭以示感激,董淨利是個機警的人,立即躬身退到了一邊,不留一絲陳跡。
葉菀羞怯的低下頭,“臣妾從未曾在身上用香。”
景玄接過羹碗放到一邊,反手握上葉菀的手,微蹙了下眉,“手如許涼,他日得叫太醫好好給你調下身材。”
董淨利見葉菀似是冇有將他的話聽出來,見機的退到一邊,悄悄地站著,貳心中有些迷惑,葉菀與他以往見過的任何嬪妃彷彿都不一樣,可又想不明白那裡不對。
見她神采並冇有非常,董淨利也鬆了口氣,“常在第一次與皇上用膳,心中嚴峻在所不免,實在皇上隻是大要看起來有些嚴厲,常日裡還是很馴良的。”
她趁景玄不重視又彈了幾下甲縫,口中默唸法咒,景玄突覺身子綿軟,將她放於床榻之上,深深的嗅了一下說道,“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用的甚麼香?朕從未聞過。”
葉菀聞言心中嘲笑,對於景玄的為人她比誰都體味,幼年時的景玄固然看起來溫文爾雅,可卻極具野心,做事從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