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念倉猝搶了下來,道,“美人慢著點喝,這酒雖甜可也是要醉人的。”
見她腳下的法度已經不穩,葉菀叮嚀鐘念說,“扶她出來躺下歇著吧,可彆磕著碰到。”
鐘念翻開提來的食盒,將數樣精美小菜和酒壺擺在桌上,孫美人迫不及待的上了桌狼吞虎嚥起來。
葉菀冇有點頭也冇有點頭,過了好一陣才說,“宮人們好不輕易有一天閒暇,就讓她們玩兒吧,你陪著我去一趟鬆青閣,我想去看看孫美人。”
孫美人微有些醉了,嗓門也比平常大上很多,早已不記得孩子在睡覺這碼事,嚷嚷道,“這酒真好喝,我還要!”
“孩子已經睡熟了不會醒的,姐姐早晨用膳了嗎?不如與本宮一起用些吧!”
“是誰?”鐘念低聲問道。
鐘念回聲後扶著孫美人進到閣房,葉菀將酒拿到軟榻上,對著窗外的夜空自酌起來。
葉菀歪頭拄著下巴,另一隻手卻撫上藍雪衣削尖的臉頰,咯咯笑道,“你一個男人怎會長得如此美豔?你曉得我第一次見你時為何對你冷眼相待,還罵你妖媚禍國嗎?”藍雪衣冇有接話,隻是一向冷靜的看著她。葉菀笑趴在桌子上,邊笑邊說,“那是因為心虛,第一次見你時我的眼睛的確都不想從你臉上移開,心跳的彷彿要蹦出來似的,我這小我是不是很虛假?”
孫美人打了個大大哈欠,麵色滿足的說道,“喝醉的感受好舒暢啊!”
葉菀笑了笑,奪回酒杯道,“好不輕易有這般安閒的時候,你就不要絕望了,今兒個是除夕,統統人都在本身屋子裡守歲,就算我喝醉了也不會有人瞥見的。”
兩人有一搭冇一搭的說著話,時候不知不覺的疇昔,也不曉得究竟是甚麼時候了,紫竹軒離朝華殿很遠,聽不到那邊的歌舞喧鬨,感受這除夕與常日並無兩樣。
葉菀已經有些醉了,嗤笑著說,“大年除夕,統統人都在熱烈,除了我們還會有誰來?”
鐘念迷惑道,“娘娘如何想起她來了?今兒個是除夕夜,孫美人那邊應是有人照顧的。”
葉菀冇有拿起筷子,隻是小口喝著酒,不知怎的,看著孫美人吃東西,心中有一絲滿足又有一絲戀慕。
孫美人揉了揉乾癟的肚子,高興道,“好啊!好啊!”
鐘念扶著她看向隻顧著嬉鬨的宮人們說,“娘娘既然不去宮宴了,不如奴婢叮嚀小廚房備些吃食吧,一會兒守歲肚子必定會餓的。”
葉菀起家看向夜空,一朵朵五彩斑斕的煙花在半空中綻放,宮人們聚在院子裡,跟著煙花的升起收回歡暢的呼喊聲。
葉菀點頭笑道,“雖說前次懲辦了鬆青閣的管事宮女,可也不能包管冇人再敢動歪腦筋,再說孫美人在宮中孤苦伶仃,常日底子冇有嬪妃去看她,除夕這類日子就更不消說了,我是宸佑宮的主位娘娘,多少要顧及她些。”
鐘念接連倒的幾杯酒都被孫美人一口乾進,瞧她吃的也差未幾了,葉菀笑道,“姐姐真是好胃口,本宮看著都覺的香。”
鐘念點了下頭,笑道,“奴婢看您這都是遁詞,您是想找個溫馨的處所呆著吧。”
鐘念安設好孫美人出來時,葉菀已經喝了近半壺的梅花酒,微紅的臉頰在月光的覆蓋下顯得格外鮮豔,如春季裡盛開的桃花。
鐘念雙眉緊蹙,本想讓他快些分開,可葉菀卻偏頭笑道,“本來是天師,咦?天師不是去插手宮宴了嗎?如何會在這裡?”說著舉起酒杯看向鐘念,“我是不是醉了?”緊接著點了點頭,“必定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