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菀打量了幾人的神采後,笑道,“媃婉儀剋日進補的太多,火氣大了些,雲小儀不要放在心上,你與婉儀是姐妹,這外甥的見麵禮但是少不得的。”
見葉菀給她台階下,雲兒立即笑著說,“萱妃娘娘說的是,姐姐她現在懷有身孕,的確應當多進補。”說著又看向李芙妹,“我與姐姐一同長大,最體味姐姐的口味,姐姐想吃甚麼固然跟我說。”
葉菀用手指輕戳一下李芙妹的額頭,笑嗔道,“你可真會給我找活,有你一個鬨騰的就夠我受了,再來一個我可要累死了。”
雲兒的笑容僵在臉上,冇想到李芙妹竟連麵上的馴良都不肖對付,害她下不了檯麵,轉頭求救似的看向邵燕青,可邵燕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並冇有為她得救的籌算。
這日葉菀陪李芙妹在禦花圃中漫步,冇走一會兒李芙妹就覺體乏,兩人便找了個亭子坐下來。
兩人正閒話著家常,俄然聽到身後有人出聲道,“媃婉儀可真有精力,這大熱的天懷著孕還出來走動,也不怕出了甚麼不測。”
如此刻薄鋒利的聲音,葉菀不消轉頭也曉得是邵燕青,現下她正處於低穀,連說話都透著一股子酸味。
邵燕青目光瞥向葉菀方纔坐過的處所,懶懶的說道,“這不就有坐的地兒嗎?哪還用找彆的處所?”說罷便走上前坐了下來。
李芙妹有些沉不住氣,扶著腰說道,“這些日子也不曉得是如何了?站一會兒腰痠的就短長,皇上說讓我冇事就多坐著,不能久站。”邵燕青輕視地瞥了她一眼,“就這身子骨還能生養?本宮當年生奕卿之前還陪天子南下出巡呢!趕一整天的路也冇見腰疼腚疼的!”李芙妹緊咬著下唇不說話,麵色一陣青白,可見是憋著一股氣。
日子彷彿又回到了疇前的軌跡,但葉菀明白,無形當中很多事都分歧了,邵家的軍權被景澈一點點分撥,邵家內部的衝突也逐步凸顯,景玄或許在啟用景澈時並冇有想到會有如此大的見效,在欣喜之餘不免對景澈也有了戒心。
固然景玄召葉菀侍寢的次數並冇比以往多出多少,可常常伶仃跟她在一起時卻總愛聊些家常,偶然乃至連朝堂的事都會跟她說上一些。
李芙妹伏在她身上‘咯咯’的笑著,可葉菀眼中卻有一絲擔憂閃過,宮中向來有端方,貴嬪以下的嬪妃不能單獨扶養孩子,要麼放在育養所交給奶媽內侍,要麼過繼給位高的嬪妃扶養。
後宮不得乾政是祖訓,以是葉菀凡是隻是冷靜聽著,並不頒發定見,景玄彷彿也隻是想跟她嘮叨嘮叨,並不希冀她能出主張,葉菀便隻在心中記下來,光陰長了竟也對朝堂局勢曉得了七八分,不過景玄並不曉得,隻覺得她聽過了也就忘了。
日子一每天過得緩慢,轉眼就到了夏季,景玄已經打算著帶嬪妃們去行宮避暑,可同去的人選卻不輕易決定,行宮是天子休閒避暑的場合,固然也非常豪華,可占地連華宮的一小半也冇有。
沈千依是中宮皇後,天然是要去的,往年邵燕青也落不下,可本年卻不好說了,葉菀早已獲得景玄的應允一同前去,李芙妹懷有身孕比以往更加怕熱,以是在隨行的人中也有她,而其他的人選一向冇有終究肯定,這類時候嬪妃們都卯著勁表示,想要爭到行宮的一席之位。
葉菀斂了笑容,回身向賢妃施禮,這時纔看到與她一起來的另有雲兒,雲兒與賢妃一派,這段時候天然也受了蕭瑟,不過還是打扮的花枝招展,似是想要粉飾心中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