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狠狠瞧了迅哥兒幾眼,內心合計著他的身份。如果賀府旁係洱海好辦些,倘使是嫡派子孫……他不敢往上麵想,伸手抹了一把額頭沁出來的汗珠。
這話說得實在是讓民氣裡舒坦,老太太不由很多瞧了他幾眼,雖說身鄙人九流邊幅鄙陋了些,倒是個不貪婪目光長遠能想明白的人。老太太點點頭,眉間伸展開,“就憑你這席話,我必然不會讓你難做。你放心去吧,今後天然有你的好處。”
她看了看借券,對領頭的人說道:“我孫子借了貴莊的銀子,這個賬我認!不過凡事都要有個籌議,你們如許咋咋呼呼,把人家店裡的客人都嚇到了。我們又有女眷,被驚到了可不能等閒了事。我看你是這內裡管事的,無妨跟我去樓上說話。”
這邊方纔把事情處理完,那邊就傳來大捷的好動靜。知名島被一舉攻破,島上的水賊死的死,被俘的俘,海軍營大獲全勝。鎮上的百姓馳驅相告,敲鑼打鼓放鞭炮道賀。鬨騰了一年多的水賊終究被毀滅,可算能過消停日子了。今後再在河上行走,再不消驚駭被劫財害命了。
聞聲這話,他的手縮了歸去。換不成銀子即是廢鐵,可如果到惠州去換,這不是跑到人家家門口去了嗎?若那小子真是賀家嫡派的子孫,他還能有好果子吃?固然銀子好好東西,但是也要有命花纔好!躊躇了一陣,他伸手去拿銀子,笑吟吟地說道:“老太太這戒指一看就是隨身之物,小人不敢拿!小人把這銀子收下,借券一會兒就著人奉上來。隻是小人收下有一幫兄弟,上麵另有大哥要交代,這點銀子明顯不敷。小人留個地點給老夫人,如果老夫人不幸小人,到了惠州再打發人送點過來。就當是賜給我們這些人用飯的,多少都歡樂!”
“不過……”老太太話鋒一轉,說了一半停下把茶杯端起來。她彷彿是健忘了這茶葉的劣質,到了嘴邊聞見味道才嫌棄的再次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