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的封氏正摟著兒子脖子靠近,抬眼看了一下,不由得撂下臉。
這一來二去,金老爺對崔姨娘母子垂垂膩煩起來,連帶著對本就不如何喜好得幼儀也不待見。
“奴婢也做了個小玩意兒。”崔姨娘不肯掉隊,捧著一個荷包上前一步,“這荷包看著不大,卻能裝東西,放些鬆子、核桃仁,隨時隨地就能吃。”
再見封氏,早就拉了兒子的手悄悄摩挲著,眼睛隻在本身兒子身上打轉。
“你的心機一貫最巧。”封氏讓人替瀚哥兒收下,神采更加歡暢起來。
如果這一世,封氏還是這般教養,瀚哥兒怕又是廢了!
“俗話說得好,七十歲要有老母,八十歲得有個娘。這孩子不管多大,在母親跟前畢竟還是孩子。彆說今個兒瀚哥兒去進學,就是今後中了探花榜眼狀元,也一樣在太太跟前膩歪著。”雲姨娘笑著說,“太太有瀚哥兒這般孝敬是福報,都是太太常日子積善性善的成果,奴婢們戀慕也戀慕不來!”
還不等幼儀說話,玉儀就笑著說:“四mm方纔返來,必然不曉得五弟要去學裡的事情。我替四mm籌辦了一份禮品,四mm不要嫌棄太薄。”說完讓丫頭拿出來一塊墨。四姐妹剛好送了一套筆墨紙硯,恰好寫字用。
瀚哥兒是去讀書還是去吃乾果?封氏聽她說得不倫不類可貴冇活力,隻是淡淡的承諾了一聲。站在封氏身邊的柳燕疇昔把東西接了,進了閣房順手就扔在一旁。
即便如此,封氏看崔姨娘母子也是眼中釘肉中刺,老是暗中打壓磋磨。而那崔姨孃的本性又似販子惡妻,不消封氏用心挖坑,本身便留下很多小辮子讓封氏逮住。再加上瀚哥兒確切生的討人喜好,並且資質聰明,會說話便會點頭晃腦的背百家姓,甚得金老爺歡心。而崔姨娘所生的錦哥兒打小就怯懦,瞥見金老爺更是嚇得貓起來哭,現在見了金老爺也是冒死低頭連話都說倒黴索。
不得不承認雲姨娘嘴巴甜會說話,一句句都說到封氏內心上,把她熨帖得渾身舒坦。
“早遲早晚的事。”雲姨娘取出個用綢子布縫製的書包,“這是奴婢給瀚哥兒縫的,夾層內裡裝了些乾茶葉,聞著暗香用著提神。瀚哥兒去學裡讀書是功德,可畢竟還是個小孩子,未免辛苦。奴婢不能幫手,隻好儘微薄之力,隻盼著瀚哥兒早日學有所成,給太太掙個誥命返來!”
前一世的金瀚文就冇甚麼出息,雖說有幾分小聰明,卻冇用到正處所,整日裡做一些淫詩豔詞勾搭些不循分的女子。他插手了幾次科考,卻都名落孫山。厥後靠著乾係使了大把的銀子,這纔在朝廷裡買了個閒職,可那點子俸祿還不敷他喝一次花酒,畢竟是靠父輩留下的家底過日子。金家這一脈在他手裡日漸式微,端賴玉儀補助幫襯,隻要個繁華的空殼子還支撐著。
“兒子記著了。”瀚哥兒承諾的痛快,可看模樣並冇有把母親的話記在內心。他撒嬌似的靠在封氏懷裡,腦袋還在封氏的胸口蹭來蹭去,“母親,我想吃金絲蜜棗。”
趙姨娘也趕快把事前籌辦好的披風拿出來,她不善言辭冇甚麼話,“這是奴婢做的,遲早涼披一披。”
幸虧,三個姨娘前後生下的都是女人。封氏不吝重金求子,終究在結婚第六個年初再次懷上,大夫號脈說是個男孩。封氏天然是又歡暢又忐忑,謹慎到連門都很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