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冇有如許說。”馮晴凝眉，他在家中做少爺時就已是職位尊崇，嫁了穆羅雲後更是職位至尊，此時雖隻是淺顯世家公子的裝束，卻自有一股久在上位的威勢。

直到這個孩子，他才真正感遭到胎兒在父親腹中時，竟是如許符合父親心機的。它或許隻要一顆豆子那麼大，卻奇異地安撫下了他莫名的心慌。

馮晴笑笑，做了個請便的手勢。見他們二人帶著兩個少年肝火沖沖地拂袖而去，才瞥了一眼身邊還咧著嘴笑嘻嘻的侍衛和宮人，正色經驗：“他們雖說說話不在譜，到底也是馮家的端莊主子，你們常日裡收斂些。”

兩位主夫見狀，便知果然是他截留了自家兒子，麵上頓時丟臉起來。馮晴也未幾言，隻朝兩人一點頭：“既是兩位相公的公子，我就把他們交還，還望兩位相公今後多加教引。”

幾人都是長時候在他跟前服侍的人，天然曉得他的脾氣，打趣歸打趣，端方歸端方，是以都紛繁正色應了是。

段氏原是氣勢洶洶來的，被侍衛擋在門外已是感覺丟了麵子，又被馮晴說了幾句，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見兒子還哭哭啼啼地跟在一邊，不由憤恨，問蕭氏道：“我要去找大娘評理，你隨我一道去？”

馮晴懷胎進入四月後，就格外嗜睡。前一夜與馮秀、童毅兩人說話,睡得遲了些,早上被外間的吵嚷驚醒後,便有些頭昏腦脹,隻是外頭實在太吵，他也不得不撐著身子坐起來,勉強展開眼，“誰在內裡，”

馮晴本來就渴睡，又有些頭疼，強打精力支撐著他們說了這麼很多，見他好說歹說都不該，還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勢，乾脆勾了勾唇，眼底閃過一點玩皮：“大相公經驗得也對。隻不過這事卻與我無關，她們雖跟在我身邊，倒是直接服從於我妻主的。所謂出嫁從妻，妻命我怎敢有違？大相公若想找人實際，過幾日能夠隨我回京，我必然請我家妻主給你一個交代，不知你意下如何？”

段氏是郡守之子，自小也算見過世麵，想想馮晴身邊的侍衛，瞧著確是各個不凡，但若說要硬生生把這口氣嚥下去，他又實在不甘心。隻能恨道：“你膽量也忒小，你幾時見過大著肚子住在孃家，妻主還不聞不問的好人家男人？這裡頭定是有甚麼貓膩的。這幾天叫人盯著點，若叫我抓到甚麼把柄，有他都雅的時候。”

約莫是走了一段路，身子活動開了，回屋裡後馮晴就感覺腹中似是有一段小小的暖流，從左邊到右邊，又從右邊到左邊，把他的肚子當作了鞦韆似的，來回閒逛了幾下。

“阿姐放心，我有分寸的。”馮晴點頭承諾，兩人聊了一會兒，又說回老太太的病情，相互也都曉得她是油儘燈枯，殘剩的日子未幾，都感覺有些欣然。許是這些年接受的事多了，馮晴倒是比馮秀還看得開些，勸了她幾句。

“大相公，您也瞧見了，他部下那些侍衛，各個都似千挑百選出來的，想來他妻家必然非富即貴，”蕭氏還是點頭：“他最多在這裡待十天半個月的，我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當吃個啞巴虧吧。”

“兩位，把自家小公子帶歸去吧，自去問問他們口中都說了些甚麼話，可合他們王謝公子的身份？”一旁幾個久在他身邊的宮人侍衛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馮晴轉頭略帶警告地看了她們一眼，見他們各個都忍住了笑，才又轉向段氏，不耐煩再包涵麵：“好好教教他們何為禮節、何為重人者人恒重之。如果不知如何教誨，我能夠送相公兩個教引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