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來的時候還曉得哭，孩子摔了會哭就冇事。”

早不發瘋，遲不發瘋，恰幸虧這個時候發瘋，還把孩子給摔了，真是混蛋！

“惡鬼！你們都是惡鬼！要下天國遭報應的！”林婉英被打得蜷成一團，在地上邊打滾邊謾罵。

劉阿燦固然是個地痞，但是腦袋瓜還是挺靈光的，剛纔劉祥固然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可劉祥是他的族叔，在場的也都是劉家人，這是他們劉家的家事，陳依喜這個外姓人孔殷火燎地過來要向他們劉家討公道，那也要看他們答不承諾了。

外頭亂作一團，此次祭祖不管如何都不成能持續下去了。

劉好都雅著這張還冇有長開的小臉，不由得心生憐憫，前一世對孩子無感的她，彷彿越來越喜好孩子了，不管她有多討厭劉阿燦和林婉英，對他們的孩子卻討厭不起來。

“越是命苦的孩子越懂事，他摔了以後，也就哭了一陣，抱起來哄哄就睡了，真是費心。”

劉好都雅著方纔擺好的香案和牌位，也有些無法，林婉英的瘋選的還真是時候，說不定此後會有報酬這事說三道四，便率先開口對那幾個族老說，“幾位叔公，不管這林婉英是不是真的發瘋，明天祭祖的事兒還是算了吧，我畢竟是一個女人，貿冒然地進祠堂祭拜祖宗，畢竟不好，我的事兒還是下回祭祖的時候，請幾位叔公代為稟告祖宗和我阿公吧。”

那孩子似有所覺地展開眼，大抵是看到有這麼多人圍著他，還不乏有不熟諳的麵孔，又不由得大哭起來。

“這孩子真是不幸，爹媽都是不靠譜的，從生下來起就冇少遭罪。”

劉好好的眼神卻落在阿誰孩子身上，快步走向站在一旁抱著繈褓的大嬸身邊，“依林嬸，孩子冇事吧？”

劉平和幾個族老氣得不可，他們冒著風險好不輕易偷偷開了一次祠堂，就被劉阿燦阿誰不費心的媳婦給攪和了。

“孩子剛纔冇摔到腦筋吧？”劉好好體貼腸問，這麼小的孩子如果摔到腦筋，那可就糟了。

“他是孽種！你是惡鬼！你們都是該死！”林婉英彷彿真的瘋了，臉孔猙獰地看著她，如果不是她現在被五花大綁著，恐怕她真會撲上前來抓花劉好好的臉。

大師悻悻地將牌位、香案清算好，劉祥則批示幾個結實的嬸子將林婉英捆得紮踏實實了，大抵因為她滿嘴胡話，他們還特地將她的嘴給堵上了。

“臭婆娘，還不給我住嘴！”劉阿燦被劉祥罵得一肚子火，朝著林婉英就是一腳。

“說來真是他福大命大，從他阿誰發了瘋的阿媽手裡撿回一條命……”阿誰大嬸連連感喟，“冇見過這麼當媽的，就算髮瘋了也不能這麼糟蹋孩子。”

劉好好這麼說和族老們內心想的不謀而合，固然絕望，但還是順水推舟地點點頭，“也好，下回祭祖就讓你阿爹和祖宗們說。”

劉祥正在插著腰痛罵著劉阿燦，罵到衝動處還脫手給了他幾個耳光。

聞訊趕來的陳依喜見狀趕緊飛撲上前，摟著林婉英捶胸頓足地吼著，“我不幸的女兒啊，作孽啊，你們劉家糟蹋人啊，冇有天理，冇有公道啊……”

幾個族成本來內心也在犯嘀咕，讓女人進祠堂拜祖宗，劉好好不是劉家的首例，但也不是常例。

祠堂內裡供奉的牌位有一名就是幾十年前的劉家女，那位姑婆自梳後外出做工，將攢了一輩子的積儲捐給族裡修祠堂，辦族學，打動了劉氏族人，例外將她供奉在祠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