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莊嫣心中也極其糾結,她曉得若甚麼都不說,那麼她的駙馬隻會是那平遠侯世子魯宜榮,一個式微的世家後輩,可如果說了,會不會有能夠遠嫁柔然做大王子妃,今後說不定還能成為柔然國後。
隆興帝出了西四宮房便直接去了懿坤宮,皇後見隆興帝神采對不勁兒,忙命兩廂奉侍的宮人們全都退下,然後親身給隆興帝沏了一杯正山茶,吹的不燙口了纔將之送到隆興帝的手上。隆興帝就坐在一旁看皇後泡茶,氣憤的表情垂垂停歇下來。等皇後奉上碧玉茶盞,他接過來喝了一大口,方長長出了一口氣,對皇後說道:“皇後,朕不招平遠侯世子為七駙馬了。”
隆興帝恨恨道:“恰是如此,皇後,順寧駙馬人選你不必操心了,朕自會安排。你還是幫著無忌另有虎頭相看媳婦吧,孩子們都長大了,且有的操心,至於順寧,哼,她不配!”
“兒臣恭迎父皇。”莊嫣在隆興帝麵前雙膝跪下,說話的聲音因為衝動而略略有些顫栗。隆興帝的到來彷彿是給了她一線但願。
但是隆興帝卻不會再理睬莊嫣,腳下如生風普通飛步走了出去。陸柄見隆興帝麵帶怒意走出主殿,從速迎了上去,隆興帝沉聲低喝一句:“我們走……”主仆二人便敏捷走出西四宮房。
隆興帝心中怒極,柔然何時成了他的擔憂,他如何都不曉得,恰好莊嫣一口一個為父皇分憂,說的好象她一心捐軀為國,不曉得有多麼的巨大。
隆興帝皺眉道:“朕也不知他們為何俄然求親,正命人去查。至於平遠侯世子,多虧煜兒和老十發覺老六的詭計,無忌及時脫手救下平遠侯世子,這纔沒有變成大禍,”
繞過屏風,隆興帝起首看到的就是殿中擺著一座三尺多高錯金銀博山爐,嫋嫋青煙在爐頂迴旋而起,披髮著清幽的香氣。再環顧四周,殿內一水的黃花梨木傢俱,色彩非常光鮮,正配女人家利用。
“朕卻不知朕有何憂要順寧你為朕分擔?”隆興帝冷冷撂下一句,回身肝火沖沖的向外走去。莊嫣神采大變,倉猝爬起來追了出去,邊追邊叫道:“父皇,您聽兒臣說……”
莊嫣忙叩首道:“兒臣不敢,兒臣身受父皇恩情,自當為父皇分憂。”
皇後蹙了蹙眉冇有說話。她當然曉得順寧公主不當。身為皇家公主,就該有皇家公主的體統端方,可順寧公主有甚麼,連那種跳到水裡設想無忌之事她都做的出來,真是連布衣家的丫頭都不如,完整冇有一點兒廉恥之心。隻不過礙著她是隆興帝的親生女兒,皇後不好說甚麼罷了。
莊嫣忙跪下道:“兒臣在,請父皇叮嚀。”
“順寧,你如本年紀也不小了,該嫁人了。朕本來成心將你配與平遠侯世子為妻,不過朕比來接到柔然國主,柔然國主為其宗子求娶於你,朕想曉得你有何設法?”隆興帝並不兜圈子,直接了當的說了起來。
隆興帝說完以後就很重視察看莊嫣的神態,他看到莊嫣臉上隻要嬌羞並冇有驚奇之色,心中便明白了。想必柔然國求親之事早就有人奉告莊嫣了。那事前奉告莊嫣之人必不會是彆人,隻能是莊嫣的親哥哥肅國公莊烴。
“陸柄,帶他們退下。”隆興帝掃了殿中奉侍的宮女們一眼,如是沉聲叮嚀。陸柄立即率統統的宮女寺人嬤嬤等人退到殿外,殿中便隻留下隆興帝與莊嫣父女二人。或許這是莊嫣長到這麼大,頭一次與她的父皇伶仃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