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郡主姐姐。”程素素歡樂的道了謝,接過紅酸枝小木匣,鄭而重之的收了起來。
莊煜苦笑道:“兒臣還是跪著吧,跪著結壯些。”
無憂忙走過來問道:“卻邪,傷的重不重?春曉,快替卻邪包紮傷口。”
行至樹林中部,路旁兩側的樹上俄然射出兩片箭雨,這些箭射向七寶香車的前後兩個方向,將莊煜無忌和眾侍衛們與七寶香車隔開,然後隻見一個身形肥大極其矯捷的蒙麵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樹上躍下,手握匕首突入七寶香車當中。隻是眨眼工夫,這黑衣人便又從七寶香車中衝出來,三騰兩躍便冇了蹤跡。
程素素昂首細心看了看無憂的神采,這才放了心,便低頭去看那匣中之物,那匣中放著一隻俏色翡翠蜻蜓玉簪,雕成荷葉的深碧翡翠旁依偎著一朵方纔打苞的淺綠荷花,花苞尖上駐立著一隻顫微微展翅欲飛的紅色蜻蜓,那薄如蟬翼的雙翅微微伸開,蜻蜓身材與荷葉之間僅以細細的蜻蜓腳作為連接,卻保持了令人詫異的均衡。這隻簪子取了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之意,心機奇妙做工精彩,是極其可貴的佳構。
“剛纔無憂把事情都奉告我們了,煜兒,你還不快進宮去將真相向父皇和母後稟報,這大過年的,可不能讓他們擔憂焦急。”
一行人倉促來到若雲軒,無憂此時已經裝病在床,程素素將無憂打扮的神采慘白唇色暗澹,看上去的確象是受了驚嚇的模樣。
無憂便從月朔早晨在頂子衚衕遇襲之事提及,直說到本日遇刺之事。聽無憂說完,大師都點了點頭,明白了無憂的企圖。
無憂笑道:“素素你彆擔憂,我並冇有事,你先看看喜不喜好這件禮品,其他的轉頭我們細細的說。”
程太醫笑道:“既是如此,那老夫便開一張寧神定驚的方劑,王爺可派人去太病院抓藥,再將素素留下來陪郡主幾日,如此一來便可讓那幕後之人信個十成十。”
無忌衝到七寶香車之前吃緊叫道:“卻邪,你如何樣?”本來假扮成無憂坐在七寶香車中的並不是甚麼丫環,而是無忌身邊的小廝卻邪,卻邪是個小子,可邊幅卻極其清麗,常日裡就算是穿戴男裝都會有人將他錯以為女人家,現在換上女裝,如果不湊上前瞪大眼睛細心檢察卻邪的耳垂,憑誰都不能信賴卻邪不是個女人家。
衛國公夫人笑道:“王妃您瞧,這孩子說學就學,還學的不錯呢。”
隆興帝點點頭,命人宣莊煜覲見。
無憂忙收了笑,正色福身道:“王妃奶奶經驗的是,無憂記著了。”
無忌忙道:“素素姐姐,我姐姐在若雲軒。”
莊煜心頭熱熱的,眼眶也有些潮濕,他忙低頭道:“父皇,兒臣冇事兒,已經好多了。”
阿誰肥大的黑衣人一出了林子便將匕首上沾著的鮮血滴到盛有淨水的小玉瓶中,然後騎馬疾走進了廣華門外的一所宅院。那所宅院卻不是敬肅郡公府,而是與敬肅郡公府隔了一條街的一座淺顯民宅。
莊煜應了一聲,有點兒心虛的看了看隆興帝,隆興帝等皇後走了,方纔緩聲道:“煜兒,腿痠疼的短長麼?”
程素素欣喜的叫道:“呀,真標緻,郡主姐姐真的送給我麼?”
自淳親王妃以下,這些人都是經曆過事情的人,大師一聽無憂如此說話,便曉得裡頭必有蹊蹺,淳親王妃拉起無憂說道:“好孩子,你不是那不靠譜的性子,如此行事必有你的來由,快起來漸漸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