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無憂擺架子,實在是來添妝的夫人蜜斯太多,她如果每人都見,隻還不到大婚之日就已經先累死了。內眷之間應酬最是累人累心不過的,凡是有一點子不全麵之處,便會在不知不覺中結了仇。
“惠老夫人和嶽夫人故意了,感謝。”無憂淡淡說了一句,便命人將兩隻匣子接過來送下去登記入庫了。將來她也好對著冊子安排行禮之事。
無憂看了一回,見一個匣子裡盛的是一對赤金絞絲鑲珠臂釧,珠子的個頭不小,每一顆都有蓮子大小,隻是色彩略暗了,想來是因為有了些年初的原因。看如許式應當起碼也是十幾二十年前風行的格式,現在貴族蜜斯們已經不太作興戴臂釧了。
程素素將溫熱的清咽茶放到無憂的手中,看著無憂漸漸喝下去,方纔在無憂身邊坐下說道:“今兒人總該少些了吧,再來姐姐可就吃不消了。”
說罷,兩個一等丫環打扮的美麗女人上前跪下,將手中的匣子翻開高高舉起,以供萱華郡主旁觀。
赤金絞絲鑲珠臂釧是同紹侯老夫人送的,這對臂釧還是當年她出閣之時的陪嫁,東西倒是好東西,分量也足,鑲的珠子也是當年的上等好珍珠,隻是年載久了,珠子微有些泛黃,正應了人老珠黃四字,倒讓中間的丫環嬤嬤們瞧著內心有些個不痛快。她們的郡主就要大婚了,身為睿郡王外祖母的同紹侯老夫人送這麼一對過期的臂釧,到底是何企圖?
“郡主駕到……”跟著春曉一聲清澈的高喊,無憂在浩繁嬤嬤丫環的伴隨下走進了花廳。同紹侯老夫人和安國公夫人從速站了起來。她們兩人固然從輩分上算比無憂高,但是她們的身份卻比無憂低,便是施禮也要先國禮而後家禮的,以是她必須站起來驅逐無憂。
自正月二十開端便連續有人來忠勇郡王府給無憂添妝。根基上在都城裡還略有點兒臉麵的夫人蜜斯們都來了,非論之前她們與忠勇郡王府是否有友情。這添妝,看的不但是忠勇郡王府的麵子,更多的是看著睿郡王府和帝後的麵子。給萱華郡主添了妝,今後她們府裡的女兒出嫁,已經成為睿郡王妃的萱華郡主就必須添妝行禮,這一來二去的走動起來,乾係天然也就建立了。
“郡主姐姐,喝杯清咽茶吧。”比來一向在忠勇郡王府陪著無憂的程素素聽到無憂的聲音有些嘶啞,便立即去煎了生津利咽的清咽茶送過來。
“謝郡主。”同紹侯老夫人和安國公夫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等無憂在主位坐定,她們纔在客座坐了下來。
睿郡王府與忠勇郡王府熱火朝天的籌辦大婚之事,兩府高低人等俱是忙的不成開交,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一起上陣纔好。季光慎與葉氏更是將家務全都甩給管家季海打理,伉儷二人幾近每天泡在忠勇郡王府中幫著籌辦無憂出閣之事。這很給衛國公伉儷減輕了承擔,畢竟他們老兩口都有了年紀,身材精力都大不如疇前,若讓他們事無大小的過問,確切也有些難堪他們了。
這對鳳釵不過是無憂浩繁頭麵金飾中並不很顯眼的一樣,其他的更華貴的無憂還冇有戴出來呢。無憂曉得不管同紹侯府還是安國公府都是內裡風景內裡已經有了虧空,她並不想去刺激同紹侯老夫人和安國公夫人。
無憂聽了這話眉頭也是微微皺了一下,旋即便放動手中的甜白瓷海棠小盞,站起來講道:“請兩位夫人到花廳用茶,我很快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