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爾尼親王固然不滿,卻也冇法持續將罪名扣到噶爾丹頭上,畢竟噶爾丹如果真的有份殺僧格,那麼為何會留下僧格的兩個兒子?撫心自問如果換了本身,必定是要斬草除根的,隻是噶爾丹狼子野心,又是個極其啞忍的人,端看他能在外冬眠近十年才發難就能看得出他的城府之深,難保噶爾丹不是為了拉攏民氣,才故作風雅地留下僧格的兩個兒子,畢竟他們年紀尚小,底子掀不起甚麼大風波,何況來日方長,他們能不能長得大還不必然呢!
就在主位四周氛圍逐步熱烈起來的時候,不遠處一陣歡暢的馬頭琴聲傳來,伴跟著美好宏亮的歌聲緩緩傳開,正觥籌交叉的王公貴族們紛繁舉目而視,卻見廣場中心那龐大的篝火中間,圍坐著一群穿著華麗的少女,此中兩名穿著鮮麗的少女正在演出才藝,一人坐而操琴,一人立而歌頌,婉轉的樂聲讓人看到了廣寬的草原,聽到了吼怒的暴風,激昂處彷彿奔騰的馬蹄,輕緩時如同歡樂的村歌。
噶爾丹彷彿冇聽出康熙話中的深意,自顧自直著嗓子大聲道:“去歲氣候冰冷,草原上凍死牛羊馬匹無數,部民們連吃喝都成題目,卻還要餓著肚子向朝廷進貢,大清天子既然仁愛天下子民,為何不對我等草原之民播以寬大,免除我部民肩上重擔,將您聖明之名傳播草原高低!”說著瞪著銅鈴大眼炯炯地直視康熙,完整冇有一絲避諱,如許無禮的表示惹得隨行朝廷官員幾次皺眉,隻感覺這準噶爾汗過分放肆了些。
固始汗看著不再發難的兩人,撫著鬍子心中嘲笑,當初留下策旺阿拉布坦和索諾木阿喇布坦這兩個小崽子公然是對的,不然現在可就冇這般冠冕堂皇的來由來堵住悠悠眾口了,看著噶爾丹持續裝傻充愣地讓大清天子減免歲貢,一副粗暴坦直的模樣,心中極其對勁這個半子,不枉他將同時最心疼的兩個幼女嫁給他為妃,這些年他跟著準噶爾馬隊前麵得的好處可比當初僧格當權時多很多了,僧格那小子夙來與喀爾喀、察哈爾交好,如果讓三個部落結合起來,和碩特部地點的青海又是肥饒之地,必定會成為他們第一個要拿下的工具,為求自保他不得不先動手為強呀!
布爾尼親王眼看康熙彷彿對這雙姐妹花有了莫大的興趣,不由得心中焦心,如果讓諾內這個老匹夫捷足先登,那他的打算豈不是要胎死腹中了?固然兩女論麵貌還及不上哈日格,但是二對一不見得冇有勝算,何況她們身份不差,親王之女比起哈日格還要高上很多,才藝更是頂尖的,決不能讓她們成事!
“不錯!似你這等殺兄奪位之人也配談甚麼寬大仁愛,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喀爾喀土謝圖汗握緊手中的酒樽,對著噶爾丹橫眉立目,如果說準噶爾換了掌權人對哪個部落的影響最大,莫過於土謝圖汗的喀爾喀部,畢竟喀爾喀國土廣袤,又多與準噶爾毗鄰,這些年噶爾丹對外擴大侵犯了喀爾喀的好處,何況噶爾丹野心極大,遲早有一天必定會與喀爾喀兵戎相見,土謝圖汗天然不會給噶爾丹好神采,若非木蘭秋獮乾係到大清天子的顏麵,他恨不得趁機帶兵乾掉噶爾丹。
高超的技藝與美好的歌喉共同得天衣無縫,連一輩子餬口在草原上的蒙古王公們都聽得入了神,更不消說那些初度見地這等草原風情的滿漢大臣了,一個個聽得別緻不已,手指不由自主地合著節拍敲打著膝蓋,連不遠處擔負鑒戒任務的八旗將士們也忍不住豎起耳朵,捕獲著夜空中絲絲縷縷的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