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貴妃睨著齊光,語氣中帶了幾分打趣之意:“可彆是嘴上說說。”話音一落,也不待齊光回聲,便轉了話音兒,問道:“逸哥兒你到底是交給李氏養著了?”
齊光口中的“他”指的是何人,天然不消言明,阮貴妃心中自是明鏡。
“不過是說說罷了,母妃何必這般起火,眼下父皇既用我又防我,百官都冷眼看著,若能夠,兒臣又怎願納瑞康進府,這獨一的側妃之位,總不能在讓豪門女占了。”齊光好脾氣的笑了一下,為阮貴妃奉了一盞茶,溫聲解釋道。
“這是天然的,等把阿穠迎進了府,兒臣必是帶她如珠如寶。”齊光淺笑著道,見阮貴妃杯中的茶水隻餘下一半,忙起家為她斟滿。
阮貴妃眼皮一挑,微微點頭:“總算冇胡塗。”話音微頓,阮貴妃輕歎了一聲:“不是我這做祖母的狠心,不管是逸哥兒還是泰哥兒,生母的出身終是上不得檯麵,如果把他們養的心大了,今後便冇得安生了。”
“母妃怕是多慮了,李氏便是有如許的心機,也不會有如許的才氣。”
齊光不免有些難堪,可貴孩子氣的抱怨道:“兒臣也不知是那裡惹到阿穠了,竟讓她避我如蛇蠍,就連兒臣派去的人,等閒都不得見她一麵。”
阮貴妃發笑,美目包含著幾分興味之色,說道:“阿穠如此行事纔是大師做派,難不成要像一些小女人那樣,凡是瞧見長得清俊些的,就巴巴的湊上去,可不失了身份,冇得讓人小瞧。”
“待過了中秋之月,我進宮便足三十年,初入宮時,雖不得你父皇疼寵,卻有太後孃娘庇護,安然生下你阿兄,次年,太後病逝,不敷一月你阿兄便跟著去了,第三年,我懷了你和你阿姐,當時淑妃是多麼勢大,宮裡的處境在艱钜,我也咬著牙護著你們姐弟,可終究,也冇有護住你阿姐,五郎,你可還記得你阿姐?”阮貴妃凝睇動手中的杯盞,聲音冷沉冷酷。
這話倒是說中了阮貴妃的芥蒂,雖麵上的笑意穩定,心中卻不免輕歎,若能夠挑選,她倒是甘願五郎生的像賢人一些,也能多博他幾分愛好,不至於讓他處境如此艱钜。
“現在不是那等爭強好勝的性子,今後卻一定,李氏是甚麼樣的人,你還不知嗎?她如果有幸生下嫡子,我倒是不擔憂她教歪了逸哥兒,倘若一向無子,你當她不會把逸哥兒的心機養大?”阮貴妃嘲笑一聲,婦人之心不容小覷,李氏雖是笨拙,可隻瞧她把逸哥兒這個庶宗子養在身邊,而不是泰哥兒,便可知她的野心。
“你這張嘴呀!你凡是把這伏低做小的姿勢用到阿穠身上,她也不會不待見你了。”阮貴妃發笑著搖了點頭。
齊光半跪在阮貴妃身上,輕歎了一聲,溫聲道:“母妃打哪聽來的閒言碎語,也不給兒臣一個解釋的機遇,父皇是與兒臣說過納瑞康進門的事情,不過因為兩湖發水,眼下朝廷高低都忙著施助哀鴻一事,父皇那裡另故意機管這檔子事了。”
阮貴妃冇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就是在宮裡,也是不聾不瞎的,這日子也不算短了,就冇見你帶阿穠來我這宮裡一趟,可見她是煩厭了你。”
齊光笑著點了點頭,他長有一副天生的桃花眼,眼尾處微微有些上挑,睫毛捲翹,笑起來的模樣當得起秀美多姿四字,也不怪乎會迷的瑞康縣主神魂倒置,為他拖成了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