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知那裡顧得上素瑩說了甚麼,隻一臉焦心的摟著蔣姨娘,說道:“我令人給你請了大夫來瞧瞧,你身子夙來弱,可彆留了甚麼病根纔好。”
齊安知見蔣姨娘強忍著淚意,提及盛昭華時眼底倒是掩不住的哀傷,便知本身到底是傷了她的心,隻是賢人賜婚,焉何能拒,現在本身能做的,也不過是偏疼她幾分罷了,想到這,齊安知更是放柔了語氣,溫聲道:“你莫要多想,細心憂心太重傷了身子,世子妃雖是高門貴女,可為人卻也算馴良,必不會難堪了你,這不,還使了人來與你送東西。”說完,便讓紅箋把人叫了出去。
另一個著秋色褙子的蕭姨娘亦跟著笑道:“徐姨娘說的是,妾們擺佈無事,早些來候著世子妃,正巧也能長長見地,瞧瞧京裡來的人都是甚麼做派,這不看不曉得,一看,世子妃彆笑妾見地短,就連身邊的丫環都比旁人整齊端方,跟大戶人家的蜜斯普通。”
蔣姨娘依偎在齊安知懷中,輕搖了點頭,眼中淚光盈動,低聲道:“爺兒彆走,妾無事,不過是受了涼罷了,有爺兒陪著妾,妾比吃了甚麼靈丹靈藥都要舒坦。”
葉姨娘見昭華望向本身,眼底暴露幾分慌色,忙跟著道:“妾嘴笨,怕不會說話惹世子妃不悅。”
齊安知微歎一聲,摸著蔣姨娘薄弱的脊背,溫聲問道:“你擔憂些,爺兒是那等見異思遷的負心人不成?你儘管放心養著,萬事都有我在。”齊安知知蔣姨娘是個敏感的性子,盛氏的出身,麵貌,不免讓她感覺惶恐,便耐著性子安撫起她來,一時候不免健忘了時候,待想起要回世安苑的時候,天氣已漸黑,又見蔣姨娘微露不捨之色,心下便是一軟,又在此留了一夜。
“我剛去了上林苑,倒是讓你們候著了。”
蔣姨娘抬起一雙水光盈盈的眸子,撅著嘴道:“爺兒不信賴妾的話嗎?”
昭華也偶然與她們應酬,又說了幾句話後,便讓她們回了去。
徐姨娘見狀阿諛道:“世子妃帶妾們寬大,是妾們的幸事。”
齊安知不由發笑:“又孩子氣了不是。”
三人連道“不敢”,穿戴艾綠色纏枝菊紋褙子的是徐姨娘,她性子略顯活潑一些,瞧昭華麵色雖淡,卻未曾給她們甚麼上馬威,便笑著道:“妾們等著世子妃也是應當應分的。”
齊安知見她麵露忐忑,忙出言道:“無礙的,我已與世子妃說了你身子不適。”
素瑩夙來是個機靈的,進屋後,先與齊安知請了安,又與蔣姨娘問了好,說話間,已是不落陳跡的把人打量了個細心,心下不免輕看了這蔣姨娘幾分,這般色彩,幸虧也有底氣與女人爭寵。
昭華笑了一聲:“無礙,不過閒談幾句,那裡就會動氣。”
素綺手裡拿著一個錦盒,與昭華道:“女人。”話剛一出口,就被素錦擰了一下,隻聽她道:“現在要改口叫世子妃了,那裡還能如疇前普通稱女人。”
玉清院的下人自是未曾見過素瑩的,卻見她穿戴甚是麵子,耳上墜著足金耳墜,頭上帶著赤金的丁香花簪,倒是梳女人頭,一時較不準她的身份。
昭華嘴角微翹:“你倒是個嘴甜的。”
蔣姨娘心下生出幾分惱意,隻感覺素瑩口中一聲聲的姨娘分外的刺耳,卻不得不該付她道:“妾去世子妃刻薄,等妾身子漸好了,必頓時去給世子妃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