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凶巴巴地趕春香走,春香兩手插腰痛罵道:“你這賊婆娘有買賣也不做,開在這兒乾嗎?”
林采晏說給她三天刻日,但衛絳明天一走,她就再無機遇了。
老闆娘聽到有買賣,殷勤地包了幾塊豆腐。趁她脫手的空檔,衛絳便學著她當年的口氣,指搡罵槐。
墨華悄悄吃驚,自他兒時起,他就成心改掉都城口音,冇想她竟然能捉到蛛絲馬跡,不過有些事她還是不要曉得的好。
眼下唯一曉得真凶的楊二爺已死,線索全都斷了,若要報仇也不知從何而起。他想起林采晏在婚宴上曾說:“天下之大,但要查清一小我的秘聞並非做不到。”現在天底下曉得他是誰的隻要地府之下的親人以及當初殺他孃親的人。
若真是如此,賢王逃脫不了乾係,他是甚麼樣的人物,宿世的墨爺最清楚了。俄然之間,墨華有些悔怨與衛絳結婚,怕扳連到她,不過轉念一想,若連敬愛的女人都庇護不了,還配叫墨爺嗎?
這聲音又尖又細,就像卡著喉嚨吊起嗓。衛絳一聽就曉得是墨華的風騷債,不由朝墨華窮翻白眼。
墨華蹙眉,貌似有些難堪。“我不是故意要騙你,隻是有些事你還是彆曉得的好。”
墨華回眸看看那棵老鬆,想到家人身後連碑都不敢立,隻能埋在樹下,仇恨便燃燒得熾熱,不過他一見到衛絳,怒意便成了無法。
“大哥,你返來了呀。我還覺得你把我給忘了呢。”
衛珍兒躊躇,不知該不該動手。
罵著,她轉頭籌辦罵衛絳,誰料一包臭豆腐冷不丁地拍在她腦門上。
春香覺得本身激將法有效了,正籌辦用窯子裡的話罵衛絳。哪知衛絳隻與她擦肩,走到了豆腐作坊前。
兒時影象很恍惚,有些事衛絳已經記不清了。拜奠完以後,墨華奉告她本日之事莫對彆人提及,她更是獵奇他的身份了。
“來幾塊豆腐,挑胖的。”
墨華悶聲半晌,不過衛絳多數也猜到他的心機了。
未曾想他還冇來得及解釋,衛絳就掀起袖管束訓春香去了。上輩子在花樓,她可冇少受春香的氣,雖說春香最後被她施計趕走了,但每見這女人,她就渾身不舒暢。
“哎喲,我想是誰這麼眼熟,本來是墨少呀,你多久冇來我這了?本來是有了新歡不要舊愛了呀。”
“老闆娘說得冇錯,今後呀,這類臭肉就應當用水燙了,說不定騷味就冇了。”
衛絳聽後內心暗笑,這老闆娘有個色胚老公,不難受纔怪呢。
記得上一世,她剛與墨爺相遇時,他就像個遊俠,冇有家,隻要船和她。
衛絳搖點頭。“聽不出來了,但你剛纔為何騙我?”
衛絳輕歎,不由握上他的手說:“既然你我已結婚,我們就是一條心了。不管你做甚麼,我都跟著做;若你明天死,我明天也跟著去了。”
墨華聽後朗聲大笑,熟絡地勾住他肩膀,戲謔道:“本來你是想結婚了,我頓時就幫你物色去。”
聽到“報仇”二字,墨華內心難過,一時半會兒不知如何提及。若冇立室,他能隨便發揮拳腳,而眼下他有了妻,心中多了份顧忌,報仇二字不知不覺就變悠遠了。
甚麼話!墨華沉下臉。
衛絳聽了這話明顯不歡暢了,兩輩子都跟著他了,他另有所坦白。
豆腐臭氣熏天,糊了春香一臉。春香始料不及,緩過神後大怒非常,順手抓起一把豆腐朝衛絳擲去。老闆娘見狀也火了,伸出火腿似的臂膀揪住春香叫她賠錢,兩人你推我拉當街扭打起來,白花花的豆腐滿天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