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天真急了,爬升下來,一把接住魚兒,指責道,“你這小丫頭脾氣倒不小,師兄不過說了你一句,你就要拋棄兩條活生生的小生命。莫非忘了,萬物皆有靈,你如何能如此殘暴?”
瀟湘子一襲白衣勝雪,刀刻斧削的臉上冇有半點顛簸,“小師妹遲早會下山。”
大師兄瀟湘子生性淡泊,向來少言寡語,倒不會說重話。二師兄思天真則會指著她的鼻子,暴跳如雷,白淺淺,你如何能夠偷偷溜下山,你莫非不曉得山林裡有吃人的猛獸?不曉得山下到處藏著傷害?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江湖險惡,你武功差,腦袋笨,把穩被人給騙了……
到得山下,已是中午。白淺淺尋了江邊一處草叢躺下,嘴裡銜著根狗尾巴草,享用這明麗的大好春光。五年來,為了報仇雪恥,她冇日冇夜地學,冇日冇夜地練,極少有如許的落拓光陰。
思天真來了興趣,“清算賤人?要不要師兄幫手?”
白淺淺當然不會忘,徒弟說,不準她隨便下山,“二師兄,我這不是瞧著山裡糧食快吃完了,特地下山撈兩條鯽魚返來熬湯嗎?你和大師兄習武辛苦,當小師妹的自當竭心極力操心你們的炊事。”
“喲,喲,喲,還曉得返來?”思天真一身妖嬈紅衣,立於古柏巨擘之上,俯視著如小鹿般在林間蹦跳的白淺淺,“小師妹,你忘了徒弟閉關時如何警告你的?”
“你是誰?”白淺淺怒。
“下山?”思天真嘴巴張得老邁,“小師妹,山裡呆得好好的,為甚麼要分開?是不是大師兄欺負你了,他整日沉著一張臉,說話也冷冰冰的,你奉告我,是不是他,師兄幫你出口氣。”
“彆覺得兩條鯽魚就能拉攏我?”思天真盯著活蹦亂跳的鯽魚,口水都快淌了出來。倒不是他三月不知肉味,而是,他邊幅醜惡的小師妹白淺淺燒出的鯽魚湯,那叫一個白嫩順滑,入口生香。除了鯽魚湯,白淺淺還能燒出麻辣鮮香的鯉魚,香氣四溢的鰱魚,以及各種百般的魚。
時價淩晨,林間滿盈著濕漉漉的霧氣。白淺淺提了提藍灰色粗布長裙,暗罵本身行事莽撞,竟半夜時分偷偷下山撈魚。若被二位師兄瞧見,少不得捱罵。
白淺淺咯咯笑出聲來,“二師兄,看在我辛苦抓魚的份上,你能不能彆奉告徒弟,我偷偷下山的事兒?“
白淺淺點頭,瀟湘子如何能夠欺負她,他隻會冷靜地體貼她,珍惜她,“二師兄,你們待淺淺如同自家mm,淺淺感激不儘,但淺淺必須下山。師兄放心,待淺淺清算完幾個賤人,就回蒼茫山。”
白淺淺點頭,“不消。”有些仇,隻能本身去報。
“啊――”
一個大男人,說話帶著娃娃音?白淺淺揪住他的耳朵,將他的腦袋轉了半圈,“我是好人?這個承擔是我的!你這叫賊喊抓賊!”
暖洋洋的陽光灑在身上,帶著微醺的氣味。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當白淺淺展開雙眼時,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循名譽去,竟然有人偷走了她的承擔。那人背對著她,身高七尺,著紅色長衫,背影看起來倒有幾分人模狗樣。
“啊――”
當晚,在非常沉重的氛圍下,三人將鯽魚湯喝了個底朝天。思天真雙手撐著腦袋,一副無精打采模樣,就連說話也有氣有力,“大師兄,小師妹走了,這今後的日子如何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