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泓眸子子一轉,用心逗她:“你是問我娘,還是問她,還是問我和她?”
元泓不說話,表示那伴計將匣子翻開。
“張閣老不見人?張夫人如何會這麼說?”杜老爺倚在榻上問道。
“這個主張倒是也不錯,隻是父親如何肯依?”若夕道。
六王爺聞成此言,神采略緩,把手一擺道:“去吧。”
台上的芳官掩口一笑,眼尾微撩,衝著元泓又是哈腰一福。
芳官一閃身子問那小廝道:“是哪個爺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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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官這一齣戲唱得出色,底下的人打賞不竭。
待到伴計進了福字閣,元泓低頭想了半晌,咬了咬唇,苦笑著將個黑檀匣子放在了托盤上。那伴計驚了一下,道:“爺,您這是賞的甚麼啊?”
若夕看不懂他的神采,便取了一個大帕子將那兩條一模一樣的腰帶包了替他裝到懷裡:“你可細心收好了,如果丟了,我可不再給你繡。”
“哦?有這等事?”元泓心下一驚“杜老爺可曾參與此中?”
芳官眼睛一亮:“你隻與他說一句,下一場便是我的戲了,叫他彆走……六王爺,下一場就是我的戲了,我這會兒得先打扮一下去。”
若夕將案子上香爐裡的香料撥了撥,叫那香料燃得均勻了,又將油燈上也添了點油。
台上的芳官向著六王爺的方向一笑,彎臉福了福。
“哪一個啊?”六王爺不耐煩地應了一聲,又把手衝著芳官的麵龐摸了疇昔:“奉告他,角兒倒了嗓,今兒個不唱了,單陪著爺我談天兒呢。”
元泓又道:“現在杜老爺已經五十多歲了,又高傲病這麼一場,精力也有些不濟,不如讓他上疏一封病函,隻說想先在家裡養病多養些光陰,朝裡的事件都先不要去管。等把身子養好了,再把這件事情奉告他,趁便問他該如何辦。”
若夕低著頭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把那件事奉告元泓:“泓,有件事情我想奉告你,是關於我們府上多出來的那兩萬多兩銀子。”
若夕抿著嘴一笑,從一旁的妝匣裡取出兩條男人的長腰帶來遞到元泓手上:“按你要的繡好了,我且看你如何係在腰裡去。”
元泓從帷幕前麵走出來,慢聲道:“常日裡老是見你繡東西,如何卻象是老繡不完一樣。”
“又來了?”若夕又垂了眼睛負氣。
若夕道:“我怕的就是這個,厥後又連嚇帶逼的,這纔算是問清了,早前是一個縣丞的夫人找上了她,想叫她托著父親在吏部走動一下,給安個職,厥後這件事情冇有央及到父親,她倒是托著肖白給辦了,中間收了人家兩萬兩銀子。”
“可不是。”若夕也急紅了臉“我這幾天也不敢和父親提及這件事來,隻一味地瞞著,但是這銀子已經到了手裡,事情也已經做下了,那銀子放在府裡不結壯,想要還歸去都冇有門路,可要把我給愁死了……”
六王爺身量不算高,卻肩膀刻薄,人也結實,見芳官想要躲,伸脫手就要來抓他。
元泓想了想道:“依著我的設法是,你那些銀子依著原樣給封存了就好,這件事冇有人提起最好,萬一有人提起來,我們再說對策,眼下我感覺還是先讓杜老爺離了宦海是非的好。”
六王爺看他惱得嬌柔敬愛,倒是比那女子還多了幾分嬌媚勁兒,不由得又邪邪地一笑,將手裡那把摺扇今後腰一彆道:“爺哪兒是逗你啊?爺這是肉痛你,來,把你那小嘴伸開來給爺瞧瞧,倒是那裡倒了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