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姐姐！”

“如何不喚醒本宮。”

高綰的髮髻枕在頭下，硌的難受。卻偶然理睬，隻握動手釧，悄悄的闔上眼睛。耳畔模糊響起了雨聲，睡意昏黃間，又回到阿誰雨夜。她操琴，他喝酒。

伸手揉了揉額頭，想是睡多了，竟有些暈沉。

樓心月見她神采，知她一向對樓心然心存痛恨，便道：“你去忙罷，不必跟出去了。”

樓心月淡淡的應了聲，聽得窗外有雨聲。本來，果然是起雨了，她還覺得是做夢。想到此，恍然記起臨睡前手裡曾握動手釧，忙問：“本宮的手釧呢？”

“剛入酉時，娘娘睡了近四個時候。”

不一會，晚膳也已備好。皆是平日裡她愛吃的，想來初夏定是費了一番心機。

襲若一邊回著，一邊替她將混亂的髮髻散下。及腰的青絲似終究擺脫束縛般，頓時滾滾滑下。

“好了，本宮累了，想歇一歇。你下去罷。”

襲若見了，抬手替她揉了起來。“皇上見娘娘睡的沉，想是昨夜睡的不好，不讓喚醒。”

初晴麵色一頓，慎慎的看了一會，才應了“是”，退了下去。

襲若笑了笑，“奴婢信賴娘娘這麼做必有娘孃的事理。何況，想在這後宮生下孩子，豈是一件那麼輕易的事。”

太後見他神采淡淡，知他未入心，又道：“皇上也彆嫌哀家嘮叨，實在是皇室血脈，不成不正視。”看向樓心月又道：“皇後，你也該多勸勸皇上，得空多到後宮走動走動。哀家傳聞，皇上這半個月來，隻去過後宮幾次。這各宮各苑的妃嬪個個都在眼巴巴的盼著皇上的恩澤來臨呢。”

樓心月抬手一揚，禁止道：“且先彆亂猜想，最好還是去查清楚。彆再先入為主，亂了思路。”

“就曉得哄本宮高興。”

樓心然端倪一亮，眼中頓燃但願。隨即又低頭道：“就算有，也該是姐姐先有，mm不敢超越。何況，姐姐比我先入宮，所承雨露也比我多。”

她信賴，以樓心然的聰明，她天然會明白她的話意。果見她低下頭，猶安閒內心策畫了起來。

看向窗外，天氣已暗沉，問：“甚麼時候了，本宮睡了多久了？”

正說著，就見初晴領著一群宮女走了出去，手裡捧著洗漱器具。見樓心月起了，笑道：“娘娘公然醒了。”

初夏的眼中模糊含著淚意，道：“娘娘，這些日子您都瘦了一圈了，再如許下去，可如何好。”

“也都按娘孃的叮嚀，將坐胎藥儘數給了。”

是啊，想在後宮生個孩子，豈是那麼輕易的。

看著襲若出去，樓心月的內心更加感覺不對勁。總感受彷彿有件事情正在悄悄產生，而她卻一向未曾發覺。

歐陽墨軒眼神微動，應了，“是。愨鵡琻浪”

襲若也笑道：“是啊，初晴女人公然說中了。見娘娘睫毛動了兩下，就說娘娘一會便會醒來。果不其然。”

樓心月並不擔憂，幽幽道：“你忘了，天盛朝向來是不立太子的。”

樓心月笑了笑，“此事可不興甚麼先來後道。且你是曉得的，我身子向來孱羸，前些日子又一向病著，隻怕短期內還是很難的。”

目睹樓心然眼底那掩蔽不住的妒意，樓心月輕扯了嘴角，笑了笑，“皇後如何，妃子又如何，都不過是這後宮芸芸眾生中的一個。我現在，也不過是仗著父親另有幾分權力罷了。至於皇上，本日寵了你，明日寵了她，又哪來的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