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臉上擠出了不甘心的笑容,“小的那裡敢不從。”小廝一手接過燕窩,一手探向袖口,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便從袖口落到小廝手中。
“有刺客!”俞谘皋,畢春,羅大成幾近收回了一樣的聲音。包廂外,聽到叫喊的一眾仆人保護一擁而入,包廂內,頓時響起一陣陣的兵器碰撞的聲音。
在利刃即將刺入牧淩風喉嚨的一頃刻,牧淩風一側身,右手緊緊地抓著小廝握著利刃的手,左手提著小廝的腋下向上一挑,小廝力不及,被撂倒在地。
“西楚霸王被圍,自刎烏江乾!”羅守備聽著,也連連喝采!
包廂內,統統人都被這沉重渾厚如驟雨突臨的琵琶聲所吸引,競都逗留下來,彷彿要將麵前的琵琶曲聽完的模樣。
“都說士子風騷,我看就是屁話,你看,牧老弟就不風騷……哈哈哈哈。”羅守備笑著說道。
“本來你是刺客!”羅守備怒道。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龐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凸起刀槍鳴……”,牧淩風將白居易那首傳播千古的《琵琶行》當中,有關琵琶吹奏的詩句吟了出來。
“牧大人,您嚐嚐,看醉仙樓做的這道燕窩如何?”
牧淩風用手捏著細勺,將碗中的燕窩攪拌了一下,舀起一勺正要入口,一陣短促的琵琶聲便從包廂彆傳了出去。隻聽這琵琶聲沉重渾厚如驟雨突臨,又如銀瓶分裂水漿迸射,鐵甲馬隊急衝,刀槍齊鳴。
“牧老弟,交給我,我必然讓刺客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將事情調查清楚!”俞谘皋說道。
但是,統統都是徒勞。
牧淩風端起的一碗燕窩,徑直遞給中間的小廝。小廝麵露不肯之色,道:“大人,您這是折煞小人了,小性命賤,那裡能夠有這福分享用如此寶貴的燕窩啊。”
“彈得好!”畢都司扯著嗓子道。
俞谘皋、畢春和羅大成看得目瞪口呆:擊殺手腕之暴虐!實屬罕見!
牧淩風端起燕窩:剋日,胃寒,不宜大補。大夫說了,不宜進補燕窩等大補之物。”說著,牧淩風繞到小廝跟前:“小哥站在包廂裡這麼久,也是非常辛苦,這碗燕窩,就賜給你吃吧!”
“諸位大人,燕窩快涼了。”小廝一副奉承的笑容,手倒是捏的更緊了。
“不風騷!”畢都司聽羅守備說牧淩風不風騷,當即接話說,“羅守備這就不曉得了吧,虧你還是福州守備。上個月,牧老弟就在迎香閣,抱得美人兒歸,你們曉得那美人是誰嗎?”畢都司用心停了停,把羅守備和俞谘皋吊足了胃口。
刺客等閒地處理了三名仆人和保護,再次向牧淩風刺了過來。“殺!”
“啊……”包廂裡的三名侍女那裡見過如許的步地,紛繁大呼著,聲音鋒利非常,嚇得花容失容。
“好啊,牧老弟,你竟然好這口,尚書之女也要睡,並且,睡得還是未出閣的黃花兒閨女,的確是禽獸不如,斯文掃地……不不不,斯文敗類,哈哈哈哈。”羅守備固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心內裡倒是歡樂得緊:“他日,我再去納一房小妾!曉得吹拉彈唱的最好!”
“度昂……度昂……度昂……”
“來人,去看看,是何人彈奏這首《淮陰平楚》,本官要重重賞她!”俞谘皋對身後的侍女叮嚀道。侍女福了福身,回身出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