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過就是這麼簡樸的事理罷了。”
薑嫿說的冇錯,男人這類植物,就喜好被人瞻仰崇拜,這一點上,下到販子小民,上到真龍天子,都難以免俗。
明家偏院,明珠親身挖了藥膏,替竇姨娘和翠盞抹臉,龐氏此人霸道,她身邊的虎倀也非常凶橫,好端端的兩張臉,已經腫得如饅頭普通,竇姨娘傳聞了前廳的事,更加坐立不安,拽住明珠的手。
“此事不會殃及明家這點,夫人但是心知肚明,不然她早殺過來了,何況她白日裡口口聲聲說凡事有她撐著,走到半道卻藉口換衣裳溜了,直到最後都未曾露麵,現現在她哪有臉來尋我的不痛快?”
“珠兒蜜斯曲解了,賈某一貫最是憐香惜玉的,傳聞你前日投了湖,實在擔憂不過,這才上門看望,和這位帶著惡仆前來惹事挑釁的範崇武可不一樣!”
明珠放下藥膏,冷冷哼了一聲。
賈賀超脫的臉此時已是烏青一片,早就落空鬥誌,可明珠的話卻讓他如同芒刺在背,這一刻如果服軟,那便不止是丟了女人,還失了男人的莊嚴!
“好大的口氣,就憑你爹那見風使舵,隻會湊趣上峰的昏官?怕是冇這血性吧?彆讓人笑掉大牙了!”
“賈家和範家豈是那麼好說話的?如果人有甚麼三長兩短……”
說到此處,她下唇一咬,不見底下的話,隻適時低頭臉頰微紅。
明珠唇角輕勾。
這兩人如癡如醉的風景,明珠遠遠地便看在眼中,內心又是嫌惡又是好笑。
範崇武不善言辭,被賈賀潑了臟水自是氣急廢弛,但見明珠以袖掩麵,一張小臉又驚又恐地將本身望著,更是怒海生波,他爹是個武官,兒子也非常暴戾,袖子一卷便揪住賈賀。
“姓賈的!你算甚麼東西!竟敢在明珠蜜斯麵前胡說八道,明天便要讓你曉得經驗!”
目瞪口呆的翠盞終究回過神來,嚥著唾沫跟疇昔問她。
“小女明珠,讓二位公子久等了……”
明珠一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本來這範總兵另有這番舊事,看範崇武臉都漲成了豬肝色,想必是個真事了,看這兩人互戳脊梁骨實在是風趣啊!
她俄然想起地府中那位亡了前朝的紅顏禍水薑嫿,固然死時已年逾四十,可彈指輕笑間,還是能把地府眾鬼教唆得團團轉,連閻君都為她沉迷不已,和她比起來,端陽算甚麼絕色才子?
“她不來尋我,卻不代表我不去尋她,姨娘等著,明天這筆賬,我遲早會替你討返來。”
“蒲柳之姿承蒙抬愛,小女心中感激不儘,需知二位都是一等一顯赫的家世,明家能與任何一家攀上姻親,都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何況……二位公子如此豐神俊朗,自不乏才子傾慕,明珠亦、亦……”
正值初夏,明家院子裡各色香花開得一片爛醉,那淺黃衣裳的美人兒踏著鵝卵石小道分花拂柳而來,恍若鮮花固結的精氣化了人形,範崇武和賈賀看得眼睛都直了,半晌竟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賈賀到底是知縣的兒子,反應比範崇武快些,趕緊指天發誓。
“隻是小女一介閨中弱女,萬事皆由父母做主,此中痛苦無法又與那個說去?形成本日這個荒唐局麵,明珠不敢責備父母,各種不是,便隻能由小女一己承擔,前日傳聞二位上門討要說法,明珠慚愧難當,無臉相見,本想投湖一了百了,誰知彼蒼竟然不收,本日二位前來,想必、想必是不肯諒解明珠,必然要明珠以死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