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房裡，趙敏禾別緻地看著兩隻被包在粉色繈褓裡的小團團，一模一樣的小臉兒還紅十足的，密密的胎髮卻烏黑黑的，眼睛緊閉，小嘴兒卻時不時爬動幾下，非常敬愛。

吳氏細心問道：“四夫人可好？”

吳氏、楊氏一言一語之下，小金氏也垂垂寬解起來，又想起來丈夫本日上職前也是依依不捨地看過兩個女兒，方纔一步一轉頭地出了門，可見也是歡樂的，這才心對勁足了。

金氏身後的采芸和采蘋也悄悄靠前一步，預備一有不對就一左一右攙住老夫人。

金氏笑眯著幾近看不見了的眼睛道：“自是如此。這是我給起的呢！”她指著此中一個繈褓上繡著紅梅的小寶寶道，“這是姐姐安安。”又將手指指向另一個繡著白蘭的繈褓，“這是mm康康。安安個頭稍稍小一些，隻小一點點。現在她們被包著，看不出來，得解開了繈褓才氣發覺。哦，另有康康右肩上有顆小痣，安安然身高低卻光溜溜的甚麼標記都冇有。”

金氏悄悄摸摸左邊這個小曾孫女的腦袋，摸完了這個又摸摸右邊阿誰，笑道：“彆看她們長得小，今早你三嬸嬸已經請了太醫署最善於小兒病症的袁醫正來看過了。安安和康康固然是早產的，但袁醫正說雙胎本就輕易早產，她們在母親肚子裡養得好，生得也順利，今後都會健安康康長大的。”

金氏被孫女兒一番話說的慰貼非常，直到安安和康康接踵哼哼哭出聲來，金氏才收了話頭，從速叫兩個長相白淨的乳孃上來看看如何回事。

故而趙毅隻好預備好了，等著到廿八這一日上頭，就跟連襟一起兩眼淚汪汪地目送吳氏帶著女兒、連同小吳氏母女一起回襄都城去，隨後再掰動手指頭數日子，比及下月月朔才氣夠快馬去把女兒先接回身邊了。

趙敏禾跟著悄悄觸了觸小寶寶的嫩臉頰，但太軟了又不敢碰得太久，恐怕一不謹慎冇使好勁兒戳疼了小寶寶。

她剛一開端吳氏便明白了，笑道：“怕甚麼。你這胎生得順利，回春堂的葛大夫不是說隻要好生養著，你的身材隻會比出產前還好些。你儘管好好坐月子，養好了身材今後想生幾個便生幾個！”

她伸出充滿皺紋地一雙手拍了拍趙敏禾，眼含慈愛道：“祖母的小阿禾也垂垂大了，都快成大女人了。今後也不知便宜了哪家的小子……”話說著，語氣已是難過起來。

吳氏平靜道：“老爺，現在纔是中午，現在這天暗得晚，我和阿禾就是不趕路，到京中時天氣也還會是敞亮著的。”說罷，吳氏又叫來青蓉，叮嚀她將要緊的、每日離不得的東西清算好就行了，其他的東西京中伯府中要甚麼冇有，趕時候要緊。百忙當中，又叮嚀錢嬤嬤留下來好照顧趙毅的起居；還要遣個婆子到鄭家報個信，解釋先行的啟事。

趙煆和楊氏本都不想半夜裡擾了兩位白叟的安睡，但無法年紀大了的人都覺淺，小金氏又是在沉寂的深夜俄然發作起來，下人馳驅間混亂了一陣子，這才驚醒了趙祈和金氏。

采珠連連點頭。

吳氏眼尖地發明小金氏聽到女兒們時，神采也是欣喜，卻又小小地蹙了蹙眉頭。

小金氏頓了頓，想到府中幾房向來親如一家，這幾個月來一向在府中對她照拂甚多的楊氏不提，連吳氏遠在崇州時便曾每月命人送適合妊婦的東西返來，前陣子人去了襄山也隔兩天便遣人返來看看，便也冇忌諱甚麼，直言道：“不瞞大伯母，我與四郎結婚五年了，好不輕易纔有了這胎，卻兩個都是女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