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澤陽攔他的來由,仍然和宿世一樣,都是為了母親。如果硬要掰出甚麼分歧來,約莫就是當年他是窩在被窩裡,穿戴名牌T恤和一字拖去見的莊澤陽,現在天他西裝領帶,要多帥氣就有多帥氣。
這類話,上輩子的裴璋絕對捨不得對莊澤陽說的。莊澤陽是誰呀!他的心頭尖尖都不敷以描述的存在,那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但現在他不但說了,還說的很流利,見到莊澤陽怔然的眉眼,心底的暗爽像是三大碗麻辣燙外加十罐茅台。
裴璋:“我看你臉上有個蚊子,替你捏死了。”
莊澤陽咬了咬下唇,他的聲音有一點沙啞,像是被磨刀石磨過:“……大夫說要做手術,越早越好。”
下午他逃了課,在籃球場上猖獗,然後把校服脫掉,扔給小弟:“你就說,在籃球場上撿到了一套校服,不曉得是誰的。事成以後我給你五十元。”
“大夫說最好二十萬。”
“喝點水吧。” 裴璋遞給他一瓶礦泉水,“有甚麼事情,路上漸漸說。”
莊澤陽眯了眯眼,裴璋感覺他眼睛裡有鐳射,把本身切割開來,每一個細胞都被核閱。
“多少?五十萬夠不敷?”
車開的很快,兩人冇過幾分鐘就到了裴璋家。莊澤陽一向很拘束,眼神一向落在裴璋的後腦勺,不敢亂飄。他像是吃驚的小兔子一樣的防備姿勢實在很好笑。
這聲音讓裴璋晃了晃神。
裴大少一顆淫-蕩的心在搖擺,他當然有資格搖擺:全部黌舍有將近三千件校服中,唯有兩件校服是情侶裝。
“噗。”裴璋冇忍住笑出聲,“你真感覺你值四十萬?”
轎車再度策動,莊澤陽坐在裴璋身邊,他額頭上的汗珠順著發熱滴到了裴璋的手背上。裴璋像是觸了電一樣縮回了手。
裴璋俄然發聲,把莊澤陽嚇了一跳,他動了動嘴,最後還是保持住了臉上的安靜:“我冇有帶換洗的衣服。”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