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捲袖間竟也有些灰塵,休祁淡淡的笑著,身後卻皆是一片喝彩,看到休祁呈現,人們的眼神裡畢竟是有了些生機,不再是暮氣沉沉的一片。
“我把神格留給你,記著,阿祁,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魔君嗤笑著踏上了天淩峰,將那片常日裡用語授道解惑之地完整夷為高山,肆意殛斃,濫殺無辜。
“九天屠神陣,唯有九天神格可破。”
寸草不生的絕壁峭壁瞬息間長出了細嫩的雜草,朝氣盎然,異化著鮮花的暗香,灑滿傷痕累累的大地。
時針指向了淩晨十二點,蘇煜紅著眼眶看著電視畫麵上阿誰寥寂的背影,隨便的席地而坐,高懸的酒壺中盛滿了陳年的烈酒,那是他們當年一起埋下的女兒紅,說好要一起品酒的人卻隻留一尊衣冠塚。
衣衫襤褸的人類纖細的像是一粒沙,眼神浮泛,行屍走肉般*著黑黝黝的腳踝,冇有一絲生的但願。
全劇終。
自此以後,江山承平,人魔兩界互不侵犯,相互戰役共處,皆是因為有一名休祁帝君長年駐守人間,無人再敢猖獗。
“休祁,帝君也。”
“喂。”蘇煜啞著嗓子接了電話。
北淵的眉心亮了些光芒,一道金黃色的火焰自眉心耀射而出,印入休祁的眉眼中。
休祁灑然一笑,隻是笑容裡再無昔日的莊嚴嚴肅,倒多了幾分安然,“那又如何,墜入過魔道,我便不是休祁了麼?”
說是墓,也不過是個衣冠塚,畢竟北淵元神和肉身無一存留,留下的唯有那份念想,休祁沉沉的笑了聲,倒了壺酒灑了一圈,揚著眉道了聲,“阿淵,好久不見。”
唐少軻低低的的笑著,“就曉得你會哭,笨伯。”
束縛在休祁身上的印記瞬息間灑向了半空,血液飛濺,不再是凝固成團的血滴子,灑落在眼角,臉頰,脖頸處,皆是溫熱一片,休祁的心底倒是涼的徹骨。
撐起的是全部天下,放棄的卻不但是師門的傳承,另有那最後一絲活下來的能夠。
月圓之際,天淩峰上,隻要一墓一人。
北淵定定的看了眼,衝著休祁抿了抿嘴角,嘴角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