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陽光透過殘破的窗戶灑在地上,過膝的炕上躺著一個肥胖的人。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滾落,雙手死死的捂住腹部,纖細的指尖抓破了粗糙的布料。
“......”
那噁心的喪屍在吃我嗎?還是逃不了這結局嗎?好累啊,好想睡會……
程光剛站起家來,就差點趴地上去,他忘了這身材是個瘸子。程光一瘸一拐的出了門,門前空蕩蕩的,他深吸了一口氣,多久冇呼吸到這麼新奇的氛圍了。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認識到他真的重生了,不再殛斃,不再流亡。瘸子也好,癱子也罷,能安靜的活著,就是他最大的希冀了。
這彷彿是他……丈夫,冇錯,就是他丈夫做的。這具身材已經“嫁”了人,他也叫程光,小時候摔斷了右腿冇有好好醫治便成了瘸子,父親早死,母親跟人跑了,留著這個孤兒借居在獨一的大伯家。
程光醒來的處所主屋,右手邊的是茅草木板草草搭建的廚房,就個土灶台和不遠處的一口井,左手邊便是他……嗯…秦越明和他的小叔子住的次屋了,本來秦越明是住主屋的,但原主死活不肯與他一起住,他便搬到次屋與他弟弟一起住了。程光對於搶一個殘疾人的地盤的行動感到淡淡的羞怯,固然那不是他做的。
在這個戰亂的年代贍養一個孩子不輕易,更彆提是彆人家的種,程光在那家的報酬就不消說了。前陣子更是被他的大娘用十兩聘禮“嫁”給了村裡的外姓戶。
程光摸索著出來,點了燈。這才昂首打量著視野的仆人。星目劍眉,刀削般的表麵帶著病容卻更顯淩厲。他半靠在床上,腿上蓋著件舊長袍,一身粗布遮不住他不平的氣勢。程光從進門那一刻就曉得這不是一個簡樸的人,現在更是肯定了此人是個強者,起碼之前是。
程光清算好表情,開端檢察他的家了。
“……”
“家裡冇錢。”他麵無神采的道。
“我冇藏吃的。”
傳聞是個克妻之命,得娶個男人才氣鎮得住。他大娘一聽這個就趕快叫了媒人去說親,見男方是個癱子就硬將禮金提到十兩。然後原主就被綁了送到這。把這家攪得雞犬不寧,還常常偷東西去奉迎他的小青梅,明天就是去幽會他的小青梅時不知吃了甚麼,返來就腹痛魂飛天外了,醒來就換了他這個芯子。
再次醒來,天已經暗下來了。腹中傳來陣陣絞痛,但已經不像之前那般要性命了,本能的運轉起家體裡的能量,絲絲帶著朝氣的暖流津潤著腹部,讓程光舒暢得歎了一口氣。
程光沉默著清算起了屋子,這屋子不大,除了那一向盯著他的人躺著的床,剩下的堆些雜物就差未幾了。程光把恭桶倒了,又把換洗下來的衣服清算到井邊,拿來掃帚掃了一下屋子。照顧秦越明本是原主應當做的,但原主一向感覺他是被逼的,他該是娶妻的人,而不是嫁給一個癱子。對秦家兄弟倆也是不聞不問,以是這些事一向是他的小叔子做的。
程光推開次屋的門,屋裡劈麵而來的異味讓他皺緊了眉,這讓他想起了季世那渾濁的氛圍。狹小的屋裡冇有燃燈,但在黑暗中射來的鋒利視野明顯白白的表示這裡有人存在。
程光感覺有人用手在攪他的肚子,一陣又一陣的痛感襲來,讓他發不出聲,麵前一片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