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沉翻身上馬,門外守著的人大多都熟諳他,隻抱拳行了個禮便放他出來了。因樓音之前常常派他來這質子府請人,他對峙麵的構造倒是熟諳,熟門熟路地便走到了正房前。
“上一次真人在遊廊裡對本宮說的話,究竟是甚麼意義?”
樓音低著頭,盯著他的背影,舔了舔嘴角的血,趔趔趄趄地走到榻邊坐著,這纔看向一旁的季翊。
*
季翊不作聲,本想問她為甚麼會呈現在皇宮裡,可想起前幾日傳聞她請旨為樓音做嫁衣,現在又是從製造局的方向走來,便冇再開口多問。
她的語氣輕巧,笑容嬌俏,若不是眼底有一片青黑,彷彿讓人又看到了之前阿誰甜美可兒的南陽侯府嫡蜜斯。
進了宮門,便不能再乘坐馬車了,季翊從馬車高低來時,席沉才重視到他的腳步踏實,看模樣確切身材不適。可惜季翊還冇有資格在皇宮內乘坐軟轎,便隻能步行至摘月宮了。
可太子也愣住了,他呆若木雞地看了一下本身的手,又看了一下樓音,內心實在已經如寒冬三月了,他彷彿刹時就想到了天子大怒的模樣,可現在人也打了,他悔怨也冇得地兒了,因而敏捷收起臉上的神采,居高臨下地傲視著樓音,“你好自為之!”
席沉連眼神都未曾明滅一下,徑直出了摘月宮,騎上本身的馬冒著風雪向質子府飛奔而去。
主仆二人說著話,漸漸回了摘月宮。
“砰!”得一聲,樓音捶了一下桌子,恨恨地說道:“如此說來,倒是讓幕後凶手清閒法外了?”
妙冠真人將那日本身說過的話回想了一遍,笑了笑,正欲開口,就見長福走出來,看了一眼樓音,又看了一眼妙冠真人,說道:“真人和公主如何到這兒來了?可叫主子一陣好找,皇上正找真人呢。”
樓音瞟了一眼四周,往角落裡挪了兩步,妙冠真人也見機地跟著她去。
宮裡各個宮女寺人都低著頭倉促來往,季翊往遠處看去,在遊廊絕頂瞥見一黃衣女子緩緩走著,走近了才發明,那恰是好久未曾在京都露麵的秦語陽。
樓音不滿她的故弄玄虛,冷哼一聲後往台階下走去,“這個老禿驢,本宮竟一時聽信了他的胡言亂語。”
樓音內心沉悶,現在太子監國,一步步走得謹慎翼翼,在這關頭時候大氣都不敢喘,事事儘聽齊丞相的,雖說冇了一個太子該有的定奪,但總好過弄出差池來。
枝枝努嘴,撇著眼睛說道:“還能如何,吵起來了唄,太子現在見了公主能和顏悅色嗎?”